女鬼的口水流得更多了。

她呆呆地望着宋淼的手勢，下意識地模仿起來，默默背身朝自己不斷使去。

發現怎麼試都沒有用之後，女鬼隻能無奈放下自己的手，用狂熱的目光看向宋淼。

處于衆人焦點之中的宋淼将黃符收回，淡然說道：“人死後魂體的形态基本不會改變，維持在死時的那一刻，恢複正常不難。”

至少對她來說不難。

薛枝确認完真的是自己的臉蛋後，心底再也沒有絲毫怒氣，完全對宋淼是百依百順，她心滿意足地道謝：

“你放心，有什麼問題我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至于身旁圍住她的黎盡歡，薛枝則是矜傲地擡起下巴說道：“你之前對我的态度可不是這樣。”

黎盡歡有些納悶：“女神，我和你無論是生還是死，這不都是第一次見到嗎？”

黎盡歡以前是一個從來都不追星的人，但是薛枝是她第一次破例喜歡上的明星。因此甚至多次購買她的各種聯名商品，不過由于工作繁忙沒有參加過線下活動。

沒想到會以這種方式見到她。

雖然脾氣有點火熱。

不過據黎盡歡所知，薛枝本人平常就是一個特别喜歡小動物的人，家裡的大别墅甚至是因為要飼養流浪貓狗才換的。

所以薛枝就是一個善良的人，或許是死後性格發生改變也說不定。

黎盡歡秉承着真愛粉的初心，對薛枝是怎麼看怎麼好，覺得某種程度上來将女神也是真性情。

薛枝冷哼一聲，下意識就擺起明星架子來：“那你知道餘可頌嗎？”

黎盡歡聞言忙不疊點頭，突然心裡泛上一股奇怪的感覺，發現女神這幾句話的語氣怎麼這麼似曾相識。

“等等……”她心底冒出來某種呼之欲出的猜測，匆忙後退幾步大叫一聲，“你不會就是那個奪走她身體的鬼魂吧？”

薛枝被戳破後面不改色，隻是帶上惡作劇的表情笑得得意：“對啊，就是我幹的。”

黎盡歡覺得這和自己在鏡頭上看到的人對比起來簡直太割裂了，一整個目瞪口呆：

“可是你，你不是你還養過很多小動物嗎？你以前不是一個善良的人嗎？”

薛枝已經懶得僞裝，對她而言現在死後不需要靠人設賺錢，于是刻薄回道：“那是你們自己想象出來的人設，我可從來沒說過我善良。”

“至于流浪貓狗，就是公司為我營造的一個人設而已。誰會沒事閑着幹去外面撿回來那麼多髒兮兮的動物，直接找人抓住尋求領養不就可以嗎。”

“不過主要還是要找狗仔偷拍幾張我喂貓的照片，不然你們這群粉絲怎麼為我花錢？”

“帶回來萬一把我精心打理的院子弄得一團糟怎麼辦？”說到這裡，她突然有點懷念起來自己那座漂亮小院，那種舒适的生活可比做鬼好不少。

黎盡歡對她的真愛粉濾鏡徹底崩塌，一時間居然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江好拍拍她的肩膀試圖安慰一下，黎盡歡卻突然擡頭咬牙切齒說道：

“退錢！”

“把我支持過你的錢給我退回來！”

她想到曾經那麼多錢都是浪費在這種讨厭鬼身上，簡直心疼到心髒在滴血。

薛枝将雙手交叉在胸前，笑起來時笑容奪目：“那我直接燒給你？”

黎盡歡氣到漲紅了臉，完全想不到自己多年的女神居然如此陌生刻薄，連眼裡的惡意都完全不加掩飾。

宋淼面無表情看向薛枝。

薛枝感受到這道威脅的目光，無辜地轉轉眼珠，這才将喉嚨裡要說出口的話咽下去。

宋淼收回目光：“你們口中的大人是誰？你的臉不見是和那位大人有關系嗎？”

醫生剛要開口，薛枝就已經迫不及待地搶先回道：“是祂。”

似乎是回想到什麼，她用盡全身力氣也無法再笑出來，勉強擠出來一道看起來柔和的奇怪神情，眸中是深不見底的恐懼：

“我失去了我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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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枝作為炙手可熱的明星，平常總會受到很多黑粉的嘲笑，面上的任何一處都會被進行吹毛求疵的抹黑。

最後以緻于一向追求完美的薛枝決定私下進行整容，在進行一番打探之後，終于在好友的介紹下找到一所風評不錯的整容醫院。

就連成功變成黑粉頭子的黎盡歡都忍不住道：“可是你的臉完全沒有任何問題啊。”

薛枝執拗搖頭：“醫生說我需要做的項目有很多，比如說肋骨鼻和顴骨内推，反正大大小小得有好多個項目。”

一旁崔智四鬼都在目不轉睛聽着。

宋淼忍不住打量起來薛枝的臉，完全稱得上是個漂亮女生。

提起這件事情時，薛枝展現出一種詭異的狀态，她眸中湧動着瘋狂之色，唇瓣慢慢褪去血色：“我在那裡遇到一面鏡子，它可以滿足我的願望。”

“代價是付出我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