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衆們更是被這一幕震驚到了:
【好家夥,哪有人是這樣被綁架的?居然還可以自由玩手機。】
【這種良心綁匪現在可不多了,怪不得主播說不需要帶警察。】
【我怎麼感覺哪哪都不對勁呢?我看這個男生似乎有種被抓包的窘迫感。】
從容玥流露出的陰沉氣息,很明顯可以看出,她并不覺得世界上會有這麼好的綁匪。
給吃給喝還有手機玩,一直住在總統套房,睡衣都是備好的,這是來度假還是來旅遊的?
應懷之家裡多代從商,身邊也有不少朋友遇過類似情況,最終結果無不例外是花錢消災。
他也聽說過,有個朋友起初實在是不肯花這份冤枉錢,拖到綁匪給定的日期之外都沒找到孩子。
最後收到寄來的斷指後,朋友說什麼也不敢再倔下去,隻好連忙把錢打過去。可惜那孩子手指無法接回去,平白留下一份缺陷。
一般來說,綁匪都是走投無路才會走“綁架”這種極端方法,屬于是兇殘無比的。
所以應懷之不可能相信應琛能在被綁架的情況下,還能過得這麼滋潤。
除非……
想到這裡,應懷之眉毛擰緊,周身威壓瞬間無聲彌漫開來,使應琛感到喘不上氣。
應琛見到這恐怖的一幕,連手上的遊戲人物死亡都沒來得及顧上。
他立刻開啟自己的表演。
應琛背手狠掐自己的腰一把,疼到眼淚都飙出來:“唉,你們可算是來救我了!我在這裡吓得是整夜睡不着……”
這句話倒是有部分沒有說錯,應琛這幾夜住在這裡,沒有保姆的監視之下,生活過得簡直是有滋有味。
應琛擡起手臂抹了把臉,完全沒有意識到父母的異常,于是迫不及待開口問道:
“你們已經把贖金給了嗎?”
隻是還不等他們作出回答,身後就突然傳來一道驚愕的男人聲音:
“你們兩個是誰?怎麼站在我的房間門口,這裡的服務員怎麼回事?什麼亂七八糟的人都敢放進來?”
應懷之率先回頭望去,發現是個戴着嶄新金鍊子的紋身大漢。
他戴着副名牌墨鏡,食指将它穩穩抵在鼻梁上,露出一雙眯眯眼,目光十分不善地打量着他和容玥。
應琛内心“哎喲卧槽”一聲,趕緊站在門口踮起腳尖,無聲呐喊道:“快跑!”
大漢頓住片刻,哪能看不懂這直白的唇語,頓感不妙後,腳底抹油一般轉身開溜。
可這直播間的鏡頭還對着應琛,觀衆們這下哪怕是再傻也都明白幾分。
【我靠,父母為他擔心到整夜睡不着不說,他居然還有閑心在這裡打遊戲……】
【這種不孝子就是太欠揍了,關鍵時刻居然還和綁匪串通在一起,豈有此理啊!】
【怪不得主播說話的時候神情有些耐人尋味,原來居然有這種反轉。】
應懷之雖然人處在中年,更是平常大部分時間都忙于工作,但鍛煉身體的運動并沒有減少。
見狀他幾步上前就将大漢使勁摁倒在地,說什麼也不肯放手。
大漢的墨鏡砸在地上,露出一張平凡無奇的中年男人臉。
應琛見到這一幕,不由得感到一陣驚悚,這件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他是完全沒料到的。
容玥隻覺得這幾天自己夜不能寐的狀态實在是冤枉,見到兒子平安模樣後懸着的心是放下了,但是一股濃烈的怒氣席卷而來。
她三步作兩步上前擰住應琛的耳朵,而另一隻手迅速撥打報警電話。
應琛鮮少受到這樣的對待,一時間連連叫苦不疊,隻是容玥和應懷之眼神冷酷,絲毫不給他半分好臉色。
趁着警察還沒來到的間隙,容玥想到這是在直播間,又硬生生忍住怒火:“說!應琛你是不是瘋了?居然跟綁匪串通在一起騙家裡的錢?”
應琛讪笑着搖頭,擺出一副無辜姿态,可憐巴巴道:“怎麼會呢?媽媽,我都不認識這個人是誰,怎麼可能會串通在一起……”
容玥露出懷疑的目光,以應琛的尿性去看的話,她是絲毫都不敢再相信他的話。
于是她隻能向宋淼默默求助,在見到宋淼平靜點頭後,不由得怔住片刻。
莫非她真的冤枉兒子了?
那眼前這個場景又是為什麼,難不成還能被綁架後和綁匪結交成朋友嗎?
不止是容玥滿腹疑惑,直播間的觀衆們也都如此,紛紛催促宋淼解釋一下事情原委。
宋淼接收到信号後,将水杯從唇邊移開,在他們殷切期盼的目光下緩緩開口:“他說得不錯,其實他和綁匪一開始的确是不認識的,但是他們由于一個共同的目标,最終才達成共識的。”
應琛聞言面色有些古怪起來,看着容玥手裡的直播間内心忐忑不安。
這個女主播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莫名其妙會知道這件事情的大緻細節?他為了保險起見,可是連最好的朋友都沒講過。
宋淼見容玥沒有要她停下的意思,頓住片刻後揚起下巴,指向地上的大漢:“至于剩下的,你們可以直接問他。”
大漢半邊臉壓在柔軟的地毯上,肥肉從雙頰溢出,這下被應懷之制服住無法動彈後,登時失去所有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