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這個小蹄子有什麼好說的。”
“你就說說我一大早從别人家裡跑出來,是從誰家裡跑出來的。”
蔣君也不和她繞彎子,直奔主題。
她的話卻是叫胡大娘和在場的人人一愣,誰家小媳婦被造謠從野男人家跑出來,不說趕緊跑掉,也要盼望着趕緊扯開話題。
這蔣君倒好,直接把話題又扯回自己身上。
錢翠娥不知道她的用意,聽了她的話也不由得有些擔心,眉頭微微皺起,“小君,這些混話要不放在心上,别人不清楚,媽還不清楚你早上在哪裡!”
“媽,”蔣君安撫的看着錢翠娥,示意她不要着急,“我說我腦子怎麼有點暈,記不清早上的事兒了。”
“現在胡大娘一說,我就明白了,我肯定是被人下藥綁架了!”
“綁架!”這兩個字一出,周圍的人頓時炸開了鍋。
大家都是本本分分的農民,再加上現在時期特殊,連鄰居家裡的一根蔥都不敢偷,誰敢幹綁架的事。
這要是被抓住了,鐵定要吃槍子兒的!
“何家媳婦,這話可不敢亂說啊,咱們村都是沾親帶故的,向來老實本分,哪裡有人敢幹這樣的事。”一個七八十歲,頭發花白的老大爺呆不住了,站出來主持局面。
蔣君按照記憶,認出這位老大爺在村裡年紀大輩分高,在村裡也是德高望重的人。
要是論起關系來,她還要叫一聲三叔公,“三叔公,我這可不是亂說。”
“我正愁被人下毒了,不知道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呢,這不胡大娘就看見我從别人家裡出來嗎?胡大娘就是我的人證。”
“我懷疑就是這家人綁的我,胡大娘你快和我說,我今天早上從誰家出來的,我這就要去報公安。”
“這……”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頓時向胡大娘看來,緊緊盯着她,豎起耳朵想聽她到底會交代出誰的名字。
她支支吾吾,吐不出一個字。
錢翠娥此時也明白了兒媳婦的意思,她趕緊接了一句,“我說今天早上起來,家裡丢了一百塊錢呢,這可是我家鴻祎寄回來的,是部隊上發的工資,肯定也是被這個賊人偷走了。”
“胡大娘,咱都是鄰裡鄰居住的,你既然看見了趕緊和我們說,可不能包庇惡人啊!”
錢翠娥也是機靈人,故意擺出部隊的名号吓唬胡大娘。
果然她一聽,本就慌亂的心更加六神無主。
“我……我沒看到。”胡大娘哪敢亂說,這又是綁架又是偷竊軍人工資的,說誰的名字都是置人家于死地。
有腦袋直性子直的,真以為錢翠娥家遇到了這些倒黴事,看着胡大娘吞吞吐吐,就是不說人名,不由急道,“胡三家的,這可不是耍脾氣的時候,人家何家着了災,咱肯定要幫一把啊。”
他突然冒出頭來,他媳婦兒在旁邊攔也攔不及,“有你什麼事,你在這亂說話。”
他媳婦兒也顧不得看熱鬧了,在旁邊扯着他的袖子,想把人拉走。
“怎麼不關我的事了,咱村裡有這種禍害,不早除了去,我也睡不踏實啊。”
男人叫劉鐵柱,四十出頭的年紀,是村裡有名的一根筋,非得掙出個青紅皂白不可。
他一扯袖子,甩開他媳婦的胳膊,指着胡大娘,一個勁的催促,“你得有覺悟,趕緊說是誰幹的。”
“我……我不知道,我沒看清。”胡大娘氣急敗壞,破罐子破摔。
錢翠娥和蔣君哪會放過她,她今天要是不吐出個人名,這事就不算完。
村裡也有聰明人,早看不慣胡大娘天天閑着撤老婆舌的做派,幸災樂禍的看着她倒黴。
别人能看熱鬧,三叔公自認是長輩,不想讓事情鬧得不好收場,站出來主持局面。
他看着胡大娘不懂看局面,還在那硬憋着不認錯,用拐棍一杵地面,呵斥道,“胡三家的,你到底是看見了什麼,還是張嘴胡說的。”
“要是胡說的,就趕緊跟鴻祎媳婦兒認個錯,你難道還非得編個人名害人不成。”
“你快實話實話!”别看三叔公拄着拐棍,走路顫顫巍巍的,聲音卻依舊洪亮,像道驚雷炸在胡大娘耳邊。
“我……我,”她被三叔公罵的撐不住了,臉色脹的通紅,一跺腳還是道了歉,“我剛剛瞎說的,我早上什麼也沒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