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兩個軟蛋,沒吃飯啊!”張學文見兩個青年男人竟然制服不了一個老太太,頓感臉上無光,黑着臉罵道,“再來兩個人,趕緊把人按住。”
他話音剛落,身後“呼啦”又湧上來七八個青壯年。
幾個人怕張學文再生氣,不敢再手軟,手腳麻利的把黃耀祖和胡大娘母子都捆了起來。
張學文看着胡大娘終于被制服了,也松了口氣,趕緊對着蔣君保證,試圖找回他剛剛失去的面子。
“我一會兒就把兩個人都送過去,絕對不會出一點岔子。”
蔣君點點頭,看着旁邊一臉幸災樂禍的韓春花,輕咳一聲,示意她收斂起臉上的表情。
“韓春花,你是不是也想為黃耀祖求情,我可告訴你,你要是想犯包庇罪,我連你一起綁。”
她故意冷着聲音,對韓春花怒斥道。
蔣君想得周全,韓春花現在畢竟還是黃耀祖的妻子,要是看着他被綁起來無動于衷,村裡有些糊塗人少不得要說閑話。
更何況黃耀祖和胡大娘雖然被抓起來了,但是黃家的親朋好友還在,總要做給這些人看,擺脫韓春花知情的嫌疑。
韓春花看着蔣君一臉嚴肅的樣子,也明白了蔣君的意思。
她連忙做出害怕的樣子,“不不,我不敢了。”
“不敢還不趕緊回家去,在這幹什麼!”
她和韓春花做戲,兩人一唱一和,洗脫了韓春花的嫌疑。
蔣君看着韓春花一路小跑,十分歡快的背影,暗自歎氣她做戲都做不全,好在在場衆人的注意力都在黃耀祖母子身上,沒人注意到她的異樣。
蔣君看着韓春花的背影消失了,才慢慢走到胡大娘面前,看着她被一塊抹布堵住了嘴,隻能用眼睛惡狠狠的盯着她,發不出一點刺耳的聲音。
“啧啧。”她一臉無奈的搖搖頭,“胡招娣,人醜就要多讀書,你看你不懂法還叫嚣着厲害,明晃晃的說自己就是要犯法,我想保你也保不住啊!”
“這下好了,你不光不用和你的寶貝兒子分開,還能進去好好學習一下法律知識,以後别仗着自己是個法盲就天不怕地不怕的。等你改造好了,歡迎你再回到大河村來,也向我們說說你在裡面學習過得知識。”
蔣君可謂殺人誅心,不光要讓胡大娘去改·造,還要讓她出來分享心得,扯着她的臉皮往地下扔。
蔣君無視胡大娘要殺人的目光,和趙德元商量,“過兩天,讓蒯幹部去公社裡找兩個懂法的人,好好給村裡人普普法,省得再出這種丢人的事。”
在她和一衆村領導強硬的态度下,黃耀祖和胡大娘母子倆被扭送到公社去了。
“都散了吧,該上班的上班,該回家的回家。”蔣君扯着嗓子維持秩序。
她一邊看着衆人往外走,一邊挑着村裡的閑漢懶漢訓斥。
她有意借着黃耀祖的事情,殺雞儆猴,好好收收他們的心,語氣自然不會和緩。
“王大壯,沒事少喝酒,再讓我看到你在村裡耍酒瘋,我就讓你把你扔進河裡去好好清醒清醒。”
“劉創衛,我要是再看見你動手打你老婆,我非得讓你上上課緊緊皮。”
“黃大發,平時你就和黃耀祖走得近,現在他被抓了,你心裡也有點數。”
……
蔣君站在大門門口,叉着腰挨個點名訓斥,她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媳婦,把十幾個三四十歲的男人訓得點頭哈腰,大氣都不敢喘。
等到最後一個人離開的時候,她喊得嗓子都啞了。
“咳咳——”蔣君清清嗓子,一邊鎖門一邊和身邊的徐紫薇囑咐,“最近把廠裡的貨看得嚴一點,省得有人渾水摸魚。”
她說着,不經意的一擡眼,才發現村委會對面的大樹下,不知何時站着一個人影。
來人身高一米八以上,一身橄榄綠的制服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形,在樹下站的筆直。他一隻手拿着挎包,另一隻緊貼着褲縫,一雙眼睛即使隔着老遠也能看出目光炯炯有神,平靜地望向蔣君這邊。
她遠遠地回望過去,确定自己并不認識這男人。
蔣君心中正納悶,這個陌生男人是誰,就聽見身邊的徐紫薇詫異的低呼一聲。
她激動地拍着蔣君的胳膊,大聲喊道,“小君,你男人回來了?”
“什麼?”蔣君瞬間睜大眼睛,猛地回頭再次看向樹下的男人。
這是……她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