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該回家吃飯了。”
陸郝慢慢地站起身,順帶着把小馬紮拎起來,長時間的蹲坐讓他腿腳僵硬,每走一步都不自覺地在地上畫個半圓,這是他自己無法掌控的,也是這個世界裡的規則,除非他能增加生命值。
三三時不時地跳出來同情他一下,說一些催促他的話,陸郝權當它放P。
“爺爺,您慢點。”
兩個小孫女緊随其後,左邊一個右邊一個,她們想牽着爺爺的手但是個子矮夠不着。
隻是孩子還小,大的才六歲,小的四歲,小得還沒有兩塊奶豆腐高,兩個小娃娃像是門神一樣,一邊一個守護着爺爺,看起來就那麼有喜感。
“行了,你倆别守着我了”
讓孩子這麼照顧他,他有點過意不去。
春燕和春月堅持要守着爺爺,爺爺走一步,她們走一步。
他們祖孫三個剛剛把劉桂花打敗,現在一字擺開,走得又穩又慢,還真有點得勝歸來的架勢,所過之處人們都用詫異地眼神兒打量他們。
隻可惜祖孫三個都毫不在意。
他們願意看,就讓他們看呗?
好不容易走到了家門口,這時正巧陸豐背着袋子從外面回來,他今天是坐着公共汽車出的門,公共汽車經過村頭,把他放下,他自己背着袋子回來了。
陸豐早上走的時候空着手,回來的時候背着蛇皮袋子回來的,裡面鼓鼓囊囊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路上有人跟陸豐打招呼,陸豐也都敷衍兩句,幸好回村的這條路不算太長。
“爸爸,春燕春月!”
陸豐壓制住心頭的激動和喜悅,就差把春燕和春月抱起來轉兩圈。
一看那個高興的樣兒就知道事情成了。
陸郝:“别在這裡站着了還不回家?”
萬一一會兒把村裡人引過來咋辦?
陸豐馬上回過神來,他剛才高興壞了,簡直像是第一次見到自己的兩個孩子一樣。
前幾天他因為破産的事兒都把自己兩個孩子給忘了,也不知道孩子吃沒吃喝沒喝,也不知道孩子穿得衣服暖不暖有沒有生病,現在他忽然像是撥雲見日一般,才發現自己好久沒有好好看看兩個孩子了。
“來來趕緊回家,爸爸,我扶着您。”
陸郝走不快,陸豐也有辦法讓他快點走,一家人就這麼急火火回家去了。
村裡有人納悶,陸家又出什麼事了?看着不像啊?
有人覺得,那可不一定,陸豐在外面說不定又惹出什麼事來。
陸豐這邊趕緊把自己的爸爸還有兩個娃弄進屋。
“不會有人看見吧?”
他順手就想把房門給關了。
陸郝;“你關門幹啥?平時我都是九點才睡覺,你今天六點就關門?你這不是明擺着告訴别人咱家有事兒?”
更何況這院裡住的不光他們一家,還有陸宏一家呢。
不關門不放心。
陸豐激動地總想幹點啥。
金子的事兒現在不能露出來,要露,就早露,早點跟老大老三他們通通氣,然後把錢分了,那時候不說,現在就不好再說了。
陸郝:“春燕你到門口看着,要是有人過來你就喊一聲。”
春燕接到命令趕緊帶着妹妹到門口翻皮筋去了。
“爸爸那金子是真的。”陸豐激動得嗓子沙啞壓低聲音說道。
本來就是真的!他這裡又不是倒騰假貨的?
陸郝就想看傻子一樣看着他。
可是陸豐激動地過了頭,隻當他爸爸看他是因為愛他。
“爸爸,我一塊金子賣了這個數。”
他伸出手掌翻了四翻又比了個六。
“兩千六整整兩千六啊!”
一塊金子就換了那麼多,陸豐手裡還有十幾塊。
“那你打算拿這些錢幹什麼?”陸郝探究的眸光盯着他,想聽聽他的打算。
要是陸豐決定拿着這些錢混吃等死,那陸郝就得再想其他辦法了。
隻聽陸豐道;“做買賣啊!我得讓錢生錢,用這些錢做大買賣發大财。”
妥了!陸郝要的就是這句話。
金錢能把人的欲||望激發出來,陸豐本來就是個金錢|欲很重的人,要不然他也不能賠錢之後活不下去。
陸豐的野心是根據手裡有多少錢長得,他現在有了本錢怎麼可能不折騰?他有多少錢就幹多大的買賣。
“爸爸你放心,我一定讓你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住大房子,出門坐四輪的小汽車。”
他爺爺在那邊都能坐上四輪的小汽車,憑什麼他爸爸沒有?
也不知道為啥,陸豐忽然就把這茬想起來了。
陸郝也想起來了,他總覺得這句話哪裡怪怪的,這個四輪小汽車……
他是任務者,不是老年癡呆,他腦子好使着呢,可是孩子孝順,他也不能打擊孩子的積極性。
剛說到這裡,就聽見門外喊了一聲。
“三嬸兒你來了?”
付桂芳疑惑地眼神兒打量着這倆小丫頭。
“你爺爺呢?你們兩個怎麼沒看着爺爺?”
總覺得有點不對。
說實在的,付桂芳對陸郝沒什麼好印象,到現在還記着仇,人家村裡的結婚彩禮都得一千多,她結婚彩禮還不到四百,聽着就那麼不吉利,她剛說了不同意,那邊她公公陸郝就癡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