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容與并未在此事上糾結,得到答案後也就不再追問。
“結拜一事,本當鄭重一些,奈何在這山洞之中,沒有什麼物件布置布置。”容與打量着山洞,“不如先簡單對着天地拜上一拜,等日後回了仙山,再重新布置個正式一點的儀式?”
葉棠玉本就隻想找個由頭,便與自己以後跟在容與身邊,對有沒有儀式什麼的并不十分在意,聽到這話,想也沒想就同意了。
兩人說幹就幹。
跪在洞口,請蒼天作證,結為了異性姐弟。
“那以後,我便稱阿玉為姐姐了?”容與看着葉棠玉,輕輕喊出口,“姐姐...這稱呼倒有些新鮮。”
葉棠玉聽容與喚她姐姐,莫名心尖一顫,“還是如先前一般相稱呼吧,已經習慣了。”
“好。”容與好脾性地應下,“聽阿玉的。”
這皮相生得過好,也不是什麼好事,太易迷人心志,葉棠玉壓下心頭對容與生出的些許歉意,轉頭問定光:“查看出來了嗎?莊流筝為何現在都還未醒過來?"
方才葉棠玉自己也查看過,莊流筝身上并無大礙,隻是暈厥,應該很快就會醒來才是。
定光起身:“她不願醒來。”
“不願醒來,也許夢境之中的事情就不會變成現實。”
葉棠玉沉吟片刻:“通過外力也沒辦法将她喚醒嗎?”
“沒有,強制喚醒她的話,可能會傷了她。”
這下就有些難辦了,葉棠玉原本打算等莊流筝醒來,讓她自己選擇今後的路。衍書第二借了她十五年的運,等時日一到,明年這個時候,衍書第二若沒找到更合适的人,一定還會找上她,想要規避這樣的風險,最好的辦法是讓莊流筝入逐月仙山。
雖然二十出頭的煉體境,天賦不佳,但在逐月仙山謀份巡山的活計應當不難。
如果她想報仇,葉棠玉便帶着她一起曆練,就像她幫聞清殺死那個紅衣魔一樣,不是什麼難事。
且衍書第二手中留着的那支借運筆,始終是禍患,趕在明年之前,無論她的結局如何,她總歸是要将那筆的事情解決。
可如今,莊流筝不願醒來,又無法将她強制喚醒,怎麼安置她就成了個問題。
“不如将這位莊姑娘先安置在儲物袋之中,儲物袋中的活物至多能待小一月,等到了逐月仙山的地界,再尋地方?”容與猜到葉棠玉心中所想,給出提議。
“隻能這樣了。”總不能将莊流筝留在招搖仙山的地界,太過危險。
葉棠玉本打算明日問詢她些事情,現在莊流筝不醒,明日便空了出來,就不必後日啟程了。
“容與你與逐月仙山那三位弟子可有方法聯絡,可以告訴他們,我們明日便啟程。”
“好。”容與應下,當即與逐月仙山的弟子傳音。
“小葉子,我們為何要回逐月仙山。”借着這個空當,定光悄悄用靈力在它與莊流筝之間交流,“你一回去,必定會引起逐月仙山山主和那些個老家夥的懷疑。”
是啊,葉棠玉一開始也沒想着這麼快回仙山,一是彼時她雖覺得自己無論如何也不會同師長動手,但沒有實證,貿然回去若被認出,她到底要如何處理?二是回了仙山,若她被仙山拿下對她搜魂,容與魔尊轉世一事被暴露,那容與一定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是好事。
但現在不同了。
葉棠玉垂下眼睛,師長身死一事上,定然有貓膩。定光說他自己是殺主之劍,卻想不起來是誰控制它殺了師長,事情發生在逐月仙山之中,那這人一定與逐月仙山有關,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逐月仙山藏着的線索,她不得不去。
至于仙山若将她拿下該如何?她也已經想到應對之法了。
修仙一道,金丹與元嬰之間隔着天塹,逐月仙山除了常年閉關的山主入了化神境以外,三個山門的門主、長老皆被困在元嬰境,遲遲突破不得。
而元嬰有化形之能,隻要她想,便能掩住她的氣息外貌不被人所知,即便是被發現,隻要山主不出手,她就有把握帶着容與出逃。
值得冒險。
“逐月仙山中一定有師長被害的線索,我們必須去一趟。你如今已經化形,他們輕易認不出你。”葉棠玉向定光解釋,“而我.....也有辦法。”
“什麼辦法?”定光問她。
還沒有得到回答,山洞之外,原本萬裡無雲的晴空,突然至遠處隐約傳來一道雷聲。
葉棠玉周身靈氣四溢。
今夜,她要引天雷入元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