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鎖魂鍊所傷,小女鬼這次沒忍住,呻吟出聲,對着容與求救:“這位大人,勞煩扶我一把。”
容與站在原處,居高臨下地看着小女鬼,并未動作。
葉棠玉和明堂快走幾步過來,将那小女鬼扶起來,明堂見小女鬼有些可憐,朝一叔求情:“怨鬼不易,樓内就不能通融一下?”
一叔搖了搖頭。
明堂有些喪氣,看着母女二鬼被帶走。
接下來明堂帶着兩人換了位子,聽怨鬼們訴生平,念着方才那一幕,都有些出神。
一個兩個看不出來什麼,這一早上加一下午的功夫,聽了十數位怨鬼的身前事。
便是不用明堂說,葉棠玉也察覺出容與的不對之處。
今日的容與冷漠地有些過分。
坐在台下,明堂自然不必說,時常聽着聽着就紅了眼眶;就連葉棠玉不時也會為這些怨鬼所曆之事有些情緒上的起伏。
隻有容與,面前沏一壺茶,冷眼看着眼前的鬼魂訴苦,不為所動,像是天山之巅的寒冰,仍由風吹日曬,也化不開一星半點。
待怨鬼們散了場。
明堂揩了揩眼角的淚水,一扭頭便見葉棠玉看着容與出神。
“怎麼了?是有什麼不對嗎?” 明堂細聲細氣地問葉棠玉。
隻是還未等到葉棠玉的答案,郁東家不知從哪裡火急火燎地趕了過來,蛾眉擰起,臉色十分不好看:“你們現在要離開望鄉樓了。”
這消息如同晴天霹靂。
一下子将明堂從情緒中拉扯出來:“為何?!”
"魔族那些人找魔尊轉世找瘋魔了,現在已經要到望鄉樓大門,要強行搜樓。" 郁東家說這話時,咬牙切齒,“你們現在必須馬上走,趁還走得了,從我劍室下方的密道離開,立馬。”
郁東家話音剛落,樓外便傳來喧嚣。
葉棠玉和容與反應極快。
葉棠玉拉起還在原地發愣的明堂,就跟着前來接應的一叔往暗室密道走。
這密道掩在他們進望鄉樓的劍室下方。
一叔拿着快令牌打開了密室的門:“我隻能送你們到這裡了,這條密道能一直通到忘川那邊的城門,如今城門啟用了曾經鎮守酆都的上古封印,無人可破,你們在密道中待着,不要出去也别離開,在接到我們的消息後,才可離開。若被魔族發現了這條密道,密道盡頭處還有間密室,用明公子的那枚令牌可開。”
一叔快速地交代了如今的情況。
“我們..要這樣走嗎?魔族不會對郁東家不利吧?” 明堂有些猶豫。
"當然要走,留在這裡隻是給郁東家添麻煩。" 葉棠玉示意容與走在前面,随即又将明堂推搡進去,自己則走在最後,關上了密室的門。
密道沒有光亮,容與走在最前面,拿出火折子吹燃,照亮了一小塊地方。
三人往前走着,不知走了多久,仍然沒有走到盡頭。
明堂走得累了,實在支撐不住,扶着牆坐下來:“仙女姐姐我要歇一歇。”
葉棠玉看明堂累得嘴唇發白,便沒再繼續往前走。
“要喝水嗎?” 葉棠玉蹲下來,從儲物袋中拿出水遞給明堂。
明堂顫顫巍巍地接過來,卻沒往嘴裡送,而是眼神發愣地看着前方,随即抓住葉棠玉的手:“仙女姐姐...仙君身上的是魔氣.嗎..”
葉棠玉擡頭。
火光之中,容與長身玉立,身邊湧動着的确實是吞噬一切的魔氣。
似乎有所察覺,容與偏頭對上她們的目光,随即邁步走來。
葉棠玉看着容與的動作,抽出被明堂握着的手,悄無聲息地握住了腰間的劍柄。
短短幾息的功夫,葉棠玉和明堂就被容與的魔氣包圍,看着近在咫尺的容與。
葉棠玉調動體内靈力,果斷拔劍,銀光一閃之後,鮮紅的血順着劍柄滴落在地上。
......
......
......
“仙女姐姐...是什麼時候發現的啊?”
半晌,安靜的暗道内,響起明堂甜膩的聲音。
他張開嘴,鮮血從口中噴湧而出,霎時便染紅了他的衣服。
“哎呀呀,這肉身怕是徹底用不了呢。”他擡頭看着葉棠玉笑。
葉棠玉的劍赫然刺穿了他的琵琶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