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葉棠玉挑了挑眉,有些意外:“你這都知道。”
容與彎眼一笑,繼續寫道:
【我聽到了,你歎了一聲。】
見被容與察覺到心中所想,小葉棠玉也不繼續瞞着,爽快地承認:“是有些話想問,不過你的嗓子現在不便....就”算了吧。
沒等小葉棠玉将最後三個字說出口。
掌心就飛快劃過兩個字。
【紙筆。】
“倒也不用這麼急....” 小葉棠玉懂了容與的意思。
容與卻很堅持。
也行。既然容與願意,那她也不介意現在就滿足一下她的好奇心。
于是,兩人一同回了容與的屋子。
容與将紙筆帶到院兒裡的樹下,一本正經地挺着背坐在小葉棠玉的對面。
“原來你來這觀裡,是家裡人送你來的嗎?” 小葉棠玉支着胳膊,看着樹下的容與。
樹影婆娑,打在容與的臉上,掩去了他幾分倦意,唇紅齒白的少年正襟危坐,帶着些遊離世間的淡漠,真真是賞心悅目。
“我還以為你是看破紅塵,主動來求道的呢。”
容與有些意外,小葉棠玉會問他這個。
不過還是提筆在白紙上寫道:
【是家裡人送來,為我除煞氣的。】
和小道士說的一樣。
小葉棠玉看着容與的一手好字,沒忍住偏了偏題:“你這字寫得真好,看不見也能寫這樣好嗎?”
容與有些不習慣一向單刀直入的阿玉這般說話,整個人慢了一拍才寫道:
【手熟而已。】
頓了頓又寫道:
【就隻是想問我這個?】
小葉棠玉這次沒再拐彎抹角:“其實是想問你的煞氣,聽道觀裡的人說,你是因為煞氣才被家裡人送到這兒來的?”
容與聽小葉棠玉這樣說,反而笑了一笑。
【是,我天生自帶煞氣,克父克母克兄弟,家裡人忌憚,遂送我來這道觀修行。】
小葉棠玉擰了擰眉:“你爹娘弟弟,是因為你的煞氣而死?”
【算是吧,我娘是自盡而亡,弟弟感染了風寒不足歲便離世,我爹還尚在世間。】
“那這與你的煞氣又有什麼關系。” 小葉棠玉聞言十分不解,這世間煞氣,确實有兇煞至極,能夠害人性命的。
那容與的爹還尚在人世,娘和弟弟之死,與這煞氣更是八竿子打不着關系。
又怎麼說是容與克死了他們。
這次容與懸筆了很久,也沒再落下一言半語。
小葉棠玉打量着容與的神色,半晌有些不敢置信:“你該不會也這麼覺得吧?覺得是自己克死了你的娘親和弟弟?”
容與露出笑意,落筆寫道:
【不會。】怕小葉棠玉不信,又補充道,【我不信這些。】
“那就好。” 小葉棠玉舒了口氣。
覺得容與可真是可憐,家世樣貌都是一等一的好,性情雖偶有偏執,古怪,但總的來說也還将就,偏偏天生煞氣又天生目盲,又被家中人嫌棄,若是自己也覺得自己晦氣,那可真就大事不好了。
想到這裡,小葉棠玉沒有再問其他的東西,反而問起容與日常的小事。
兩人就在院裡一問一答,聊的都是些花花草草,品茗賞花,起居住行的事兒,期間偶爾夾雜一些小葉棠玉經曆過的妖魔之事。
一沒留意,就講到了夕陽西下。
觀主遣人來尋他們喝藥。
容與示意小葉棠玉先走一步,自己把這桌上的物件兒收好了再走。
小葉棠玉也沒多想,自己一人先去了觀主所在的前院兒。
走到半途,白日裡的小道士不知道從哪裡竄了出來,攔住小葉棠玉的去路。
“阿玉哥哥,跟我來,我讓你親眼看看容與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