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裡面的是各位山門的長老,見到是葉棠玉來,幾人先是一愣,随即便問玄清的去向,得知玄清背着行囊不知所蹤時,幾人臉色霎時難看了起來。
葉棠玉也能理解。
師長這人向來随性,平日裡待在仙山不愛出門,不愛挪窩,但罕見地幾次出遠門,都是走的悄無聲息,誰也别想聯系得到她的風格。
“我已經與我師長送了信件,待她看到一定會立馬趕回仙山的。” 葉棠玉試圖出言安撫在場長老的情緒。
但卻收效甚微。
其餘不相熟的長老也說不得什麼,一旁同為須臾門的玄止長老開了口,指了指地上躺着的衍書,示意葉棠玉來看:“等不得了太久,這妖毒入内丹,若不在兩個時辰内拔除,衍書這孩子.....”
葉棠玉依言上前看了看。
衍書躺在地上,緊閉雙眼,隐隐可見死氣,目光往下,落在衍書的金丹處,之間金丹上萦繞着一層淺綠色的妖氣,那妖氣和金丹上所散發出的靈氣相糾纏,确實十分麻煩。
玄止長老繼續解釋道:“這衍書下山去附近一鎮上降惡妖,本來那惡妖不過也就是築基左右的實力,衍書拿下那妖本是輕輕松松,誰知那妖實在是奸邪,而衍書又缺少了幾分經驗。那惡妖臨死之際,竟然直接将自己的内丹打入了衍書的體内,失了内丹,那惡妖當場暴斃,衍書也成了這個樣子......”
葉棠玉默了默,這惡妖所作所為确實出人意料。
觀衍書現在的情形,已經是幾位長老努力後的結果,這才将那妖毒鎖在了衍書的體内,沒有朝周身筋脈擴散。
不過若是再等一個小時,金丹壓不住那妖毒,恐怕衍書的性命也難保。
幾位長老修行的術法靈氣都不具有安撫之效,一入他人靈脈,便會遭到排斥。
怪不得他們急着來找師長。
師長所修煉之術法,宛若春風化雨,隻要控制住不展露出攻擊性,便不會遭人排斥,最合适來引妖毒。
可如今師長不再——
幾位長老将目光落在了葉棠玉身上: “你與你師長一同修行,你可有辦法?”
葉棠玉有些為難,她雖然師從師長,但靈氣修煉和師長并不完全一樣,師長的術法靈氣宛若清風流水,十分柔和,而自己雖也習得一樣,但所生靈氣卻帶了幾分剛硬,師長是清風流水,那她便是寒風冰碴,引毒是不行,直接從金丹處刮毒出來,倒是可以試一試。
葉棠玉将方法告訴幾位長老。
刮毒,此法一聽便有些血腥。
但是來不及再多考慮,若是再猶豫不決,等衍書死了,山主和幾位門主一定會問責,更何況,像衍書這樣的天生金丹境,若是因此事死在這裡,也着實是令人惋惜。
說幹就幹,幾位長老将衍書小心地挪到屋内,又将弟子們都驅逐了出去,幾位長老則是站在屋外,為葉棠玉護法。
葉棠玉看着躺着的衍書,他體内的金丹毒氣已經占據了大半金丹,他臉上的死氣也越來越明顯。
沒有多等,葉棠玉雙手掐訣,指尖徑直點入衍書的金丹處。
靈氣宛若冰刃,強勢地将毒氣和衍書的金丹做了分割,隻是那毒氣絲絲縷縷地纏繞其上,光是一柄冰刃自然不夠。
葉棠玉操控着靈氣,靈氣一絲一絲分作比金丹毒氣還細碎的冰刃,将那妖毒一縷一縷從衍書的金丹上剝離。
葉棠玉全神貫注,直到斬斷最後一縷毒氣,才放松下來,後背已經冷汗淋漓。
小心地将自己的靈氣抽出。
再看向衍書,雖然臉色實在是難看了點,但好歹不像是方才那樣,滿臉死氣。不過自己的靈氣過于霸道,雖然為他拔除了妖毒,但是對他體内的靈脈也有所損傷,不休養個一年半載是緩不過來了。
事情辦完,葉棠玉推開門,朝幾位長老點了點頭。
長老們紛紛進去看了看,确認衍書已經無事,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不愧玄清一直在我們面前炫耀她的徒弟,今日一見果然是與衆不同。”
葉棠玉向來不擅長應付這些場合,朝長老們簡單拱了拱手後,便告辭離開了。
玄止長老早就習慣葉棠玉這番做派,但有的長老卻對此頗有微詞:“有能力是有能力,可惜這也太心高氣傲了些。”
“天才嘛,有點脾氣也正常。”也有其他長老勸和。
葉棠玉自然不會知曉這些議論,回去了以後,便給師長又送去了信,告訴她不必再往回趕,事情已經解決了。
等所有事情處理幹淨,葉棠玉便将這事情抛在了腦後。
直到後來她堕魔之後,才知曉,正是今晚她走的這一趟,才讓一切有了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