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娩睫毛顫動,她從夢中醒來。
昨夜桑娩夢見她一個人走在冰川中,孤獨和冷意侵蝕着她疲憊的心。
她漫無目的地走着,不知身在何處又該去哪裡。
直到桑娩看見矗立在不遠處正散發着熱源的火爐,她興奮地跑向火爐一把将它抱住。
源源不斷的熱源安撫着她寒冷身子,桑娩翹起嘴角。
鐵爐實在是太暖和了,她要永遠和鐵爐貼在一起。
桑娩帶着這個想法睜眼的瞬間,整個人石化在原地。
她抱摟的哪裡是什麼火爐,分明是祈桉。
桑娩小心翼翼的将右手從祈桉腰腹上移開。
她掃向祈桉見他沒有醒來的迹象,才微微起身。
想把壓在祈桉脖頸下方的左手抽出來。
她一點點挪着胳膊,時不時瞥向祈桉。
生怕他起來,勝利就在前方桑娩馬上就要将胳膊抽出來時。
“姐姐,你在幹什麼?”祈箬清脆的童音在地窖内響起。
聲音足以将入眠沉睡的男人吵醒。
桑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用右手捂住祈桉即将睜開的雙眼。
并立即将左邊的胳膊從祈桉脖頸下抽出。
“桑娩?”
“你在幹什麼。”祈桉詢問。
桑娩跪坐在祈桉身旁“想讓你多睡一會兒。”
“小箬剛剛吵到你了吧。”桑娩看向祈箬。
可惜後者并未會意“姐姐偷偷看哥哥,還抱着哥哥。”祈箬如實說道。
“哦?”祈桉撐着胳膊起身,桑娩的手也随之滑落。
她扶着額頭索性破罐子破摔“晚上太冷了。”
“你又很暖和。”
“所以這就是你抱我的理由。”祈桉微垂着眼,瞳仁湛藍宛如清澈的大海。
桑娩揚起下巴“我又不是流氓,不然還能有什麼别的理由。”
“也不知道誰半夜闖進我的屋子,偷吻我被拆穿了還要親、唔!”
桑娩起身撲向祈桉,捂住他的唇。
祈桉受慣性直接倒在地上,桑娩壓在他的身上。
他擡手下意識護住桑娩的腰。
“姐姐好厲害,能把哥哥壓倒。”祈箬在一旁拍手驚呼。
桑娩湊到祈桉耳邊用氣音說道“小箬還在這呢,你注意用詞。”
“不是闖進你的屋子,是擔心你的安危。”
“我看你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還以為你受傷了。”
她偷換概念。
祈桉拉開桑娩的手“所以你擔心人的方式就是親人?桑娩你可真有分寸。”
“我現在也能親你。”桑娩嘟唇威脅。
祈桉伸手抵住桑娩的額頭,使她無法向前。
“你就隻會這招。”桑娩抱怨。
“管用就行,你有點分寸别動手動嘴的。”
“是你說我真有分寸的。”
兩人向小學雞一般互啄,祈箬默默的轉過身堵住耳朵。
他撇着嘴,哥哥他們可真不害臊。
第三日。
昏暗的地窖中,桑娩勉強咀嚼着口中腥冷的紅肉。
她閉着眼在心裡倒數,五秒過後迅速将紅肉吞進腹中。
祈桉揉着脹痛的太陽穴低聲開口。“桑娩,這肉太硬了你多嚼幾下在咽下去。”
“要不然胃又該疼了。”
桑娩鼓腮,食指戳着着紅肉明顯不想咀嚼。
前一晚。
桑娩捧着紅肉一臉菜色,冷掉的肉氣味更加難聞。
她望着儲物格中的方便面望眼欲穿。
最終惡狠狠的咬向手中的紅肉。
為了避免那股氣味在口中散開,她胡亂嚼了幾下就生生吞下。
于是當天夜裡,桑娩便捂着脹痛的胃蜷縮在角落裡。
“怎麼縮在這裡?”
“這裡夜間都是濕氣,會把你凍醒的。”祈桉伸手拍着桑娩的胳膊,想将她叫醒。
“祈桉。”桑娩轉頭看向蹲在她身後的男人。
祈桉在看清桑娩的臉色後瞳孔收縮。
“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他語氣焦急。
“我胃好疼。”桑娩額頭浮着虛汗,唇色泛白有氣無力的說着。
她說完後将身子縮的更緊,兩隻手抵在刺痛的胃部想以此來緩解疼痛。
祈桉垂眸看了桑娩半響,最終坐在她身旁。
伸手覆在桑娩的手上“我幫你揉揉。”
他刻意将聲音放緩,像哄祈箬一般哄着桑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