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娩眼中帶着迷茫“紅痣?”
“什麼紅痣。”
她擡手摸向額頭。
桑娩伸出的指尖與祈桉即将收回的手指在空中相碰。
祈桉率先收回手指,他克制地将手搭放在床邊。
祈桉微涼的指尖仿佛被桑娩的熱氣包裹纏繞一般,帶着灼熱的麻意。
他不動聲色的摩挲着指尖,将指尖處的酥麻壓下。
桑娩在額心處摸索着“奇怪,我怎麼什麼沒摸到。”
祈桉勾唇“那是痣,又不是什麼瘤子。”
“怎麼會說摸到就摸到。”
“桑娩你好好想想,剛剛在聖池中有沒有什麼奇怪的事情。”
說起奇怪的事,桑娩下意識就想起那隻憑空出現的水團。
它剛一出現,聖池中的水直接憑空消失了三分之二。
想到這裡,桑娩擡手摸了兩下鼻尖。
有些心虛。
“想起什麼了?”
祈桉清潤的聲音在桑娩耳邊響起。
桑娩回神,她蜷縮着腳趾底氣不足的問道“祈桉你說聖池中會有别的東西嗎。”
“别的東西?據我所知聖池中隻有聖水。”
祈桉敲着食指擡眼“你在聖池中看到什麼了?”
“一個水團、”
桑娩頓了下,伸手繞着搭在肩頭的發絲補充道“是透藍色的,和你的眼睛一樣。”
祈桉擰眉追問“它是突然出現的?攻擊你了嗎?”
“它沒攻擊我,但它出現後。”
“聖池中的聖水直接消失了三分之一。”
“可,我隻拿了半瓶水。”
桑娩揉着太陽穴惆怅的歎氣“一下子消失這麼多聖水,領主一定會發現。”
“估計明天通緝令就會下來。”
“你把聖水給梨洋了?”祈桉意識到了其中的關鍵問道。
桑娩垂頭不語。
“你就不怕她去告發你?”
“沒人看見我去鬥獸場。”桑娩小聲辯解。
“你、”
祈桉掃過桑娩淩亂的發絲和帶着疲态的眼睛,終究是不忍指責她。
他将口中的重話重新咽下,阖眼呼吸。
“我出去一趟。”說着他便要推門。
桑娩上前抓住祈桉的衣擺“祈桉,梨洋的異能不是毒氣腐蝕。”
“是幻視。”
“你冒然去鬥獸場找她,沒有一點勝算。”
祈桉轉頭“那我也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她舉報你。”
“桑娩,你知道究竟知不知道不死軍團的手段有多下作。”
“不行。”
祈桉向後走了兩步彎腰打開箱子,從裡面抽出背包。
桑娩拽着祈桉的衣擺,寸步不離的跟着他。
“趁現在還沒封鎖城門,咱們逃出去吧。”
“去别的城池發展,聽人說風之都就是一個很好的城池。”
祈桉語氣認真,風之都是他精挑細選的城池。
也是他想以後與桑娩一同生活的地方。
“祈桉我用了隐形藥劑,沒人看見我的。”
“梨洋就算是為了她兒子,也不會舉報我。”
“她舉報我,就會将她的兒子牽扯進來。”
“咱們突然逃跑,隻會向增加他們的懷疑,今晚出城的所以人明日都會被追回。”
桑娩指着她腳踝上的鈴铛,勸着祈桉。
祈桉将手中的背包随意扔到地上。
他倚靠着牆面終究是沒忍住問道“你不想離開這裡?”
桑娩搖頭“我想離開,但至少不是現在。”
“聖池突然少了這麼多聖水,不死鳥已經無法運轉了。”
“接下來一定會很混亂,到那時才是離開的真正時機。”
祈桉再與桑娩對話間,充血的大腦逐漸恢複平靜。
他冷靜下來重新分析着其中的利弊,發覺桑娩說的沒錯。
現在不是離開的最好時機,突然逃跑隻會增加他們疑心。
“你會和我一起離開對嗎。”桑娩松開祈桉的衣擺,向前走到他的面前輕聲問道。
祈桉轉頭看向祈箬,隻見他躺在床上睡得香甜。
祈桉将聲音放低輕聲道“還有小箬。”
“我們一起離開。”
桑娩聞言,彎起杏眼。
對祈桉的回答很滿意。
她緊繃了一晚的心神,在此刻才終于松懈。
桑娩伸手揉了兩下酸脹的雙眼,便彎腰想要鑽進床底。
祈桉握住桑娩的手腕。
“嗯?怎麼了。”
祈桉在桑娩的注視下一本正經的說道“在床上睡吧。”
“?”桑娩困倦的雙眸,忽地睜大。
“咱們兩個?”
“哎呀。”桑娩用另一隻手揉着發紅的額頭。
“祈桉你怎麼又彈我。”她嘟着嘴一臉不滿。
祈桉将彈向桑娩的手指收回“你的腦子裡裝都是什麼。”
“你和小箬睡在床上,我在床底睡。”
“一會半夜,我叫你起來。”
“估計不死軍團早上就該到處搜查了,到時你在屋子裡鎮靜些别露出馬腳。”祈桉不放心的囑咐着。
他見桑娩閉着眼不停地點頭,也不知聽進去多少。
祈桉垂眸,目光無意掃過桑娩手腕内側,拇指下意識在桑娩的刺青上摩挲了兩下。
他突然想起先前桑娩蹲在門口與蠱蟲對話時嬌憨的模樣。
問出的問題也是花樣百出。
但他還是語氣放柔輕聲解釋着桑娩先前的疑惑“每隔三天将指尖的血滴在這裡,便足以讓它們果腹。”
桑娩睜眼,看向手腕處的蛛網“它們夠吃嗎?”
“這裡面的蠱蟲有很多,長得還特别大隻。”桑娩伸手比劃着。
“沒有這個空間的話當然不夠,有了這個空間便不一樣了。”
“沒有蛛網空間的蠱師們,隻能大批量的放血以此來控制蠱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