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喝點水潤潤唇。”王戈将盛滿水的杯子端放在趙耀手邊的石桌上。
他面露擔憂的看向趙耀“領主他、沒為難您吧。”
趙耀身子後仰,整個人無骨般的倚靠軟墊上。
他垂頭擺弄着手腕處的串珠聲音如往常一樣平緩“左右也不過就是那些老路數,習慣了。”
站在一旁的安然忍不住上前“大人,您就這麼放任他這般欺壓您?”
“孟河對您是有知遇之恩,但也不該這樣作踐您。”
“您沒日沒夜的為了他來回奔波,他可倒好稍有一點不合心意就要派人傳您過去,欺辱您一番。”
安然攥着手指壓低聲音“大人,不死鳥正在逐漸滅亡。”
“這聖池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好端端的聖池被孟河的身軀污染,變為濃綠色。”
“他早在五年前就該死了,無非就是靠着聖池苟且偷生。”
王戈的牙齒止不住的顫動,他怎麼也沒想到一向最沉穩的安然會說出這般大逆不道的話。
他抖着腿上前,拽向安然的衣擺咬牙提醒“安然你别說了,要是讓旁人将這話傳進領主的耳朵裡,咱們大人又該受苦了。”
“到時,你更是自身難保。”
“我偏要說,憑什麼那個渾身膿腫的老臭蟲都能當上領主,咱們的大人卻不能。”
趙耀托着下颚擡眼,看向安然。
“說說吧,你今個兒這麼有底氣的理由。”
安然眼下的肌肉輕微的抽搐,她眉梢上揚語速飛快“大人,孟河的身體要比您想象的還要虛弱,他今早收回了對四級以下侍衛的操縱。”
“從此可以看出,他的身子早已差到無法支撐不死軍團的全部控制權了。”
“你是怎麼知道,他收回對四級以下侍衛的操縱?”趙耀盤着手中的串珠語氣輕柔。
“說來也巧,我拉練的那批侍衛中一大半都是四級以下的侍衛,他們今早光着上身在操練場熱身,身上的紋域在我眼下緩緩消失,不見蹤影。”
趙耀聞言扯開本就松垮的上衣,露出心口。
黑色的觸須覆在他的心口處,仔細看的話還能看到正中心繃着的紅線。
“領主的身子确實不如以往了,竟然連紅線都無法隐匿了。”趙耀扯唇嘴角上揚。
“既然領主身子不如以往,我這個做手下的也該為領主分擔些憂慮。”
趙耀從椅子上起身,走到安然身旁。
将手遞在安然眼前。
安然錯愕的望着趙耀手中亮閃閃的晶核“這、這是六級、晶核?”
“大人這太貴重了,您應該緊着自己升級才行。”
“給我豈不是白白浪費了您這寶貴的六級晶核。”安然爬伏在地上語氣惶恐。
“接下來還有事需要你辦,以你目前的等級怕是有些困難。”趙耀将晶核塞進安然的手中。
“王戈,你跟着安然一起去平谷召集四十名四級以上的侍衛,将他們帶到這裡。”
“大、大人叫那麼多侍衛過來可是有要事交代?”王戈擦着額頭上的汗珠問道。
“啧,笨死了。”
“大人交給你的任務完成就好,哪有那麼多疑問。”安然一手握着晶核一手拖着王戈的衣領,在向趙耀告辭後将他拽走。
趙耀左手摁向心口處醜陋可憎的紋域自語“你在我身上待了這麼多年,也是時候将你取下來了。”
王戈與安然離開聖池後,前往傳送點。
傳送點的費用及其高昂,一般人都不會将辛苦攢來的晶核浪費在這裡。
他們認為晶核用在傳送點上簡直是暴殄天物。
但人與人是不同的,有人覺得珍貴有人便将它當做随處可見的石子。
王戈推開湖藍色的門,踏進充斥着“滴答滴答”的房中。
房内擺放着大小不一,形色各異的鐘表。
“楊哥,我們要去平谷一趟。”王戈伸手将鼓鼓囊囊的袋子遞到楊新手中。
楊心颠了颠手中的袋子,随手将袋子塞入懷中笑道“沒問題,我這就帶你們過去。”
“哥,你不查下晶核嗎,王戈腦子可不好使他沒準就少給您幾塊晶核。”安然看向楊心真摯的勸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