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娩漆黑的眼中帶着疑惑,顯然對智者的話心存疑慮。
智者拄着拐杖“我隻是旁觀者。”
桑娩提起手中的劍重複着智者的話“旁觀者?”
“你是說你能看見我,你的異能是預言?”
智者笑着搖頭“是,也不是。”
“我的異能是因果鏡,能夠感知世界萬物的因果循環。”
“在這其中,你的因果最為特殊。”
“你擁有與衆不同的奇異靈魂,而它并不屬于這裡的。”
桑娩忍不住上前與智者清亮的雙眸對視。
她低聲問到“你怎麼會知道?”
“這些年來我的因果鏡中隻有你,我們的命運早在無形之中被鍊接在一起。”
“你心中所想我都知曉,但、我想這裡不是談話的好地方對嗎?”智者瞥向桑娩身後伸着脖子偷聽的祈箬。
後者被發現後,幹脆将頭埋在鬼鬼的毛發間。
掩耳盜鈴。
桑娩耳邊嘶嘶作響。
“桑桑,我的絲線升級了。”
織織爬到桑娩的耳邊輕聲道。
桑娩點着劍柄,最終還是同意了智者的邀請。
……
“要喝些什麼嗎?”智者打開碩大的鐵箱問道。
“我不渴,就不麻煩您了。”
智者伸向箱子中的手一頓,緊接着便若無其事地将手從中拿出。
她坐在桑娩面前,将拐杖放在身旁。
紅木的光澤晃過桑娩的眼睛。
剛剛在昏暗的月光下,桑娩并未看清智者手中的拐杖。
現如今燈火通明,桑娩一眼便認出了智者手中的拐杖是由上等的紅木制成的。
可、這裡植被被毀曾經的樹木早就被當做稀有資源,被領主們牢牢握在手中。
又怎麼會将珍貴的紅木制成拐杖。
桑娩餘光掃向智者,她既然能這麼明目張膽的杵着如此珍貴稀有的紅木,那就說明她本身也極為有實力。
“桑娩,我知道你要去風之都。”
“所以便利用先知,做了些小手段讓你停在這裡。”
桑娩挺直腰端坐在椅子上“所以您這麼大費周章的讓我停下,是想提醒我什麼呢?”
“風之都外圍便是這魔鬼域,世人都認為沙蟲是邪祟之物。風之都内的子民們更甚,他們自認為深受沙蟲的迫害。”
“沙蟲會悄無聲息将卵寄生在他們的體内,待吸收夠營養後便會破體而出,在風之都内部吞吃無辜的人群。”
“士兵會立即出動将沙蟲絞殺,但還是死傷無數,而每日都會有此類狀況發生。”
“風之都的子民們深受困擾,風之都的領主禾龔為此特意研制出了檢測蟲卵的機器。”
“子民們站在光圈内部,綠光亮起說明未被蟲卵感染可自由通行,紅光亮起說明被蟲卵感染需帶到醫院部進行救治。”
“怎麼樣,聽上去他是不是還算是個合格的領主,為了自己子民如此費心費力。”
智者端起水杯啜飲,将幹燥的唇重新浸潤。
“沙蟲還有寄生的特性?”桑娩唯獨對這個感興趣。
至于禾龔是否是個合格的領主,這點對于桑娩來說無關緊要。
智者放下水杯“你們與沙蟲這麼近距離的接觸過,若是它真的有寄生的特性不早就顯現了。”
“嘶嘶嘶嘶。”
智者側耳聽着從桑娩身上傳來的蟲鳴聲。
“禾龔騙了他的子民。”桑娩語氣肯定。
桑娩見智者正盯望着從她口袋中探頭的鬼鬼,抿唇伸出手蓋住了鬼鬼的身子。
“你的小蟲子倒是聰明,還知道沙蟲的特性中沒有寄生這一項。”智者倚在椅背上輕笑。
“咦,她聽的懂鬼鬼說話。”鬼鬼眨着眼睛。
“住嘴。”織織厲聲制止。
鬼鬼這才反應過來捂住嘴巴。
“沒錯,沙蟲不能寄生,”
“禾龔從烏、别的領主那裡換來的寄生蟲,将其分散在人群中。”
“為的就是創下這一規則。”
“畢竟他的異能就是絕對準則,在他所在的城池内無人能夠違背他制定下的規則。”
“更不會懷疑他的規則,反而會被他制定下的規則逐漸洗腦徹底淪為他‘合格’的子民。”
“但在制定前下規則前不能引起子民的注意,否則這條規則便會存有隐患,這也是他為什麼要廢這麼大力氣去别的地方引進寄生蟲的原因。”
桑娩聽出智者有意将一些信息隐瞞,她并未追問而是擦着手中的流雲劍問了其他不相關的問題“他制定這一規則,篩出的這些所謂的被感染者都去了哪裡?”
“這些人,從此刻起便不在稱為人。”
“他們是食物,是資源。”
“更是風之都的立足之本。”
智者冷笑着說出風之都的運行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