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開,你壓到我了!”
“诶呦,我的腰。”
“這護衛隊怎麼開的車,我用腳開的都比他開的好。”
車廂内,怨聲載道。
桑娩雙手抵在祈桉的心口,拉開兩人的距離。
她仰頭沖着祈桉幹笑兩聲緩和着兩人間的氣氛“幸好有你,要不然我一定會被甩出去。”
祈桉面無表情的望着桑娩。
更準确的說,是望着她一張一合的紅唇。
幹澀的渴意蔓延在祈桉的口腔内部,使他無暇顧及周遭。
“哎呀,還生氣呢?”
桑娩湊到祈桉耳旁壓低聲線“我又沒有黒尺,就算是有我也不會聯系她的。”
甜膩帶着馨香的氣息,鑽入祈桉的鼻腔。
使他忘記了呼吸。
祈桉攥拳,指尖刺破掌心。
半晌,才找回屬于他的音調“我知道。”
話一出口,他自己先是一驚。
幹澀又沙啞的調子,使他嗓子發緊。
“我這裡還有些水,你要不要喝一些。”何止是一些,桑娩從風之都離開時直接将裝車準備送走的聖水全部卷走。
儲物格内的水,簡直數不勝數。
還好儲物格内同樣的物品可以疊放在一起,要不然她還真帶不回這些聖水。
祈桉搖頭“我不渴。”
話音剛落‘轟隆’一聲,車廂内的衆人随之震了兩下。
祈桉伸手,銅色的光芒在他的指尖閃過。
他面無表情的将銅片碾碎,手自然下垂落在地上。
連帶着碎末一起。
坐在車尾身穿盔甲的紅發男人擰着眉頭将手中的黒尺放進懷中,擡眼掃向車廂内的衆人。
“下車!”
此話一出,嘈雜的車廂瞬間安靜下來。
紅發男人起身,雙手插兜“巨石林到了。”
“都打起精神,我相信大家都非常清楚這次任務的危險程度,但身為天空之城的子民、”
他面向衆人,目光頓在其中極為耀眼的金發上片刻随即補充道“以及天空之城的預選子民,你們都有維護城池的義務。”
“此次任務雖然艱巨,但卻充滿榮耀。”
“出去後,請務必小心行事。”
紅發男懷中的黒尺嗡聲作響,他轉身正對着封鎖的車廂。
圓弧的銀光憑空出現在他面前。
“開。”他語氣低沉,帶着淩厲之氣。
封鎖的車廂,迅速融化。
祈桉下意識握住桑娩的手,擋在她身前。
桑娩眼前的鐵皮正迅速融化,她瞥向前方施展異能的紅發男人。
融化鐵鏽?
這異能倒是有意思,正好與那幫改造過的飛車黨相克。
桑娩斂眉,思索着。
手腕忽地一緊,她側頭水潤潤的眼中帶着疑惑。
“怎麼了?”
祈桉垂眼,正對上那雙杏眼。
以及紅唇。
喉嚨發緊。
撕裂般的幹疼,在祈桉喉嚨間炸開。
每一絲疼痛,都在訴說着他那呼之欲出,即将無法遮掩的,占有欲。
他希望桑娩眼中隻有他一人,那些無關緊要的人不配吸引她的駐足、餘光。
他想要、
祈桉咬腮,血腥氣在口腔中彌漫。
那些陰暗的、見不得光的觊觎在祈桉的心間生根、發芽。
他是如此的醜陋、如此的見不得光。
如果讓桑娩知道他心中所想……
掌心一癢,他将視線從桑娩的臉上滑下。
落在他的手背處。
見桑娩軟如絲緞般的手,靜窩在他的手心内。
嘴角微微上揚。
桑娩見祈桉半天不說話,便擡起食指剮蹭着祈桉的掌心。
“别擔心。”她小聲安撫着祈桉,
祈桉五指并攏,将桑娩的手握在手心“萬事小心。”
桑娩點頭“你也是。”
待鐵皮全部化開後,紅發男率先跳下與前方小跑過來的護衛隊接頭。
“州隊。”白宇大喘着氣彎腰剛要行禮,便被南州扶住胳膊。
“不必做這些沒必要東西。”南州眉心緊鎖。
他追問道“前面什麼情況,飛車黨怎麼說?”
提起飛車黨白宇一臉菜色,他喘息着伸出兩根手指“他們要這個數。”
“呵,他們倒是獅子大開口,八成的物資給了他們咱們還拿什麼去置換藍晶石。”
南州一臉森寒“那就是沒的談了。”
“孫隊也是這麼說的,她帶去沖鋒的肉盾已經所剩無幾了。”
“派我來二級車廂,請求支援。”白宇語速又快又急。
南州聽聞臉色當即一變,他揪起白宇的衣領咬牙“這麼重要的事為什麼不早說!”
他将白宇甩在地上轉頭“還愣着做什麼,跟我來。”
說罷便快步跑向前。
桑娩與祈桉對視一眼,便跟随着大流一同跟在南州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