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殿内,由珠寶晶核組成的壁畫反射着冰冷的光芒。
桑娩站在大殿中央,修剪圓潤的指甲刺向掌心,留下紅痕。
她能感覺到女皇的目光如有實質般落在自己身上,帶着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她如同待估價值的商品,被女皇來回打量,毫無人權可言。
也是,這裡又怎麼會有人權,她自嘲。
“女皇殿下,萬分感激您能将如此珍貴的機會賜予我、”
輕柔的聲音飄進雲絞然的耳中,她前傾的身子向後倒去,倚在軟墊上。
激動的神色随着桑娩的道謝漸緩。
“但、如韓騎士長所說,我确實是來自天空之城,我的家人也都在那邊。”
“這次來藍寶石隻是為了完成任務,等南隊交接完物資後我們就會返程。”
随着桑娩後面的話說出口,雲絞然回緩的臉色越來越差。
“隻怕,我還沒熟悉女侍的流程就該回去了,到時再耽擱了您的時間。”
桑娩擡起頭,眉眼柔和自動無視了對面上座不虞的神色。
雲絞然不怒反笑,修長的指節敲擊着軟榻的扶手。
哒哒哒——
毫無節奏的敲擊音,在寂靜的大殿内回蕩着,每一下都像是敲擊在衆人的心上。
王岚眉頭緊鎖,望着面色發白的桑娩,蜜糖色的眼中帶着化不開的憂慮。
雜亂無章的敲擊音在雲絞然張口說話前,停止。
“你以為、”雲絞然雙手撐着扶手緩緩站起身,赤足踩在柔軟厚重的地毯上。
幽藍色的薄紗落在瑰麗如畫的地毯上,為它蒙上統一的色調。
神秘又詭異。
“在這裡,你還有選擇的餘地嗎?”
随着雲絞然的靠近,桑娩周圍的空氣突然變得粘稠沉重。
就像是她身上的熏香一般,厚重膩人。
強行侵略了桑娩的空間,她盯望着雲絞然泛起绯紅的眼梢抿唇,掌心内泛起瑩瑩光輝。
手腕一痛,桑娩垂眼看向将她手腕扣住的手掌。
眉心緊蹙。
“從今日起,你就住在這裡。”雲絞然俯身在她耳邊輕語,對桑娩的小動作視而不見。
濕漉漉的氣息噴灑在桑娩的耳畔,幾乎是瞬間桑娩裸露在外的肌膚浮起了細細密密的雞皮。
她提起僵硬的嘴角勉強笑道“有勞女皇費心了。”
說完轉動着手腕,想從中抽出。
雲絞然指腹擦撚着桑娩溫涼的手腕,肌膚相貼。
不留一絲空間,更是不給她掙脫的餘地。
目光更是如同染濕的火焰,雲絞然緊緊地鎖定着桑娩。
仿佛要将她的一切都占為己有,不容許任何偏差。
馥郁濃烈的香氣在雲絞然的鼻尖炸開。
眸色越發的深濃,她不着痕迹的回頭看向跪在地上的王岚,眼中劃過了然。
又立即轉頭,湊上前嗅着令她魂牽夢繞的香氣。
不似王岚的若有若無,而是濃郁撲鼻的香氣。
市面上的熏香都無法與之比拟的香氣。
她沉醉的聞着。
桑娩側頭,後移一步。
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小月,用的是什麼牌子的熏香?”雲絞然垂眼啞聲詢問。
“我、我母親前段時間研制的芳香劑,噴上一次氣味能持續近一個月,您要是喜歡下次可以叫母親郵寄些過來。”
她低眉順眼的答道。
“可。”
雲絞然應下。
桑娩掩下眼中的憎惡,等待着時機。
“女皇殿下。”
粉衣宮女上前欠身适時開口“聖水的采樣結果出來了。”
“水臣,在等您過去做決斷。”
“啧。”雲絞然摩挲着桑娩腕間的軟肉擡頭越過王岚,看向韓東。
“小月初來乍到的,分不清方向。”
“韓東,你送她到我的寝宮梳洗打扮一番,讓她好好歇歇。”
“是殿下。”韓東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