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和導演安安穩穩地研究了不少時間的反詐劇本。
不出意外的話,就應該出意外了。
這句話真的好耳熟,我發誓我絕對在不久之前才說過。
2、
正在我和導演讨論金融反詐知識宣傳短片讨論得熱火朝天的時候,一個劇組的員工慌慌張張地就跑到了導演的面前、然後又是一腳急刹車,看看我、又看看導演、又看看我,滿臉都寫着“我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但是因為你是外人所以我不方便說但是我就讓你知道我發現了了不得的東西你快來問我快來問我呀”。
我:“……”
哪怕我不是偵探,我都能夠将小員工的内心讀得一清二楚,對方某種意義上實在是太失敗了。
“大家都是劇組的人,有話快說。”導演表現得相當不耐煩。
這也是導演的脾氣。他對于磨磨唧唧的人或者事情都沒有太大的好感度——也感激于此,他對于太沒有演技、會反複NG拖拽劇組進度的演員們也沒有好氣,這才讓我的《名偵探平井》沒有被有資源但沒演技的家夥們穿成篩子。
隻聽小員工嗫嚅着說了一句:“……”
“大聲點。”導演更加不耐煩了。
小員工深吸了一口氣。
——“導演不好啦我剛剛在後台整理東西的時候發現了八個蛋而且已經啟動了看那個倒計時感覺沒有過多久就會爆炸可能來不及通知爆zha物處理班了怎麼辦啊!!!!”
3、
噢。原來隻是炸彈啊。
我很淡定地想到。
4、
當然,此時此刻和我一樣淡定的人是少數,畢竟不是誰都可以在交完稿子回家的路上因為随便拐進一家咖啡廳、而随地撿到炸彈的。
對于絕大多數人來說,他們隻是在電視中會看到相關的新聞,哪怕經常會感慨一句:“爆炸案發生得可真頻繁啊!”也不妨礙他們覺得這些悉數都隻是報複、而不會落在自己的身上。
旁邊的方方也因為過了太久安逸的生活,聽到“炸彈”兩個字,還是不由自主地抖了抖,面上的表情似乎都要皲裂了。
“别害怕,方方。”我轉頭安慰他,“你也要習慣。畢竟米花町的天上不僅可以掉炸彈,也可以掉屍體,掉贓款。除了餡餅什麼都會掉的。”
方方:“……”
我依稀感覺他并沒有被我安慰到。
5、
當然了,能夠讓我保持一個比較心安的态度的,不僅僅是因為長期接觸各種離譜案件所帶來的脫敏,更加關鍵的還得是現場有人幫助撐腰。
雖然導演及時斥責了小員工——“不要這麼極端我隻是叫你大聲點沒讓你當新聞播報員啊!”——但是他的那一句話已經讓整個劇組都陷入了短暫的混亂。這會兒導演正拿着平時拍戲訓人的大喇叭叫大家保持冷靜,千萬不要自己先一步亂了陣腳。
沒有人關注的我就這樣從善如流地挪到了綠川先生的旁邊,畢竟上一次他拆解炸彈的熟練手法還曆曆在目,所以不出意外地,我就要問他——
我:“綠川先生,這個炸彈不會是你安裝的吧?”
綠川先生:“?”
看得出來他似乎對我的問題十分意外。
不是,我問錯了嗎?如果想要安裝炸彈,就勢必要對炸彈具有一定的了解——會拆解就是有了解的一個具象化——而《名偵探平井》開機了這麼長的時間,從來都沒有出過意外,偏偏在綠川先生和安室先生來“參觀”了的當天被發現擁有炸彈,第一時間懷疑到他們的身上,不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