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的時候莉娜很沒形象地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她的眼睛還沒有睜開，整個人擠在溫暖的毛毯裡面，像是一條毛毛蟲。

“喂，薩奇給你準備了一個蛋糕，你還不起來嗎？要錯過你自己的生日了。”耳邊有些惱人的聲音擾人清靜，莉娜把耳朵塞在枕頭下，想要裝作自己沒有聽見，這樣就可以繼續沉眠在難得的舒适環境中。

她已經很久沒有這麼毫無負擔地睡上一覺了，就像是有什麼東西把她腦子裡那些焦慮的思想給清洗了一遍，也許效果是短暫的，但也足夠讓她好好地休息一下了。

不過顯然，身邊的這個人不想讓她安靜。等待了一會沒有得到她的回應，對方思索了一下，微微用力将手指戳在了莉娜的腳心。

“哇啊！”所有的睡意一瞬間消失了，莉娜像是一個受驚的兔子一樣縮了起來，團成一團驚恐地看着周圍。

“艾斯！”看見那張帶着笑容的臉，莉娜有些惱怒地皺起臉，拿着身邊的枕頭朝他甩了過去，“居然偷襲我！”

“怪你自己總是叫不起來。”艾斯接住了那個枕頭，一邊笑一邊聳了聳肩，“你快要錯過自己的生日蛋糕了，薩奇給你做的。”

生日蛋糕？莉娜恍然回憶了一下，之前中斷的記憶頓時回攏，她低頭看了一眼胸口有些重量的項鍊，深深地歎息了一聲。

“怎麼？”

莉娜搖了搖頭，掀開被子赤腳踩在地面上，“艾斯，你知道天龍人不會善罷甘休的。我……”

長久以來的性格已經養成了，雖然感激白胡子對她的庇護，但心中反而又升起另一種不安，她真的值得别人這樣為她付出嗎？明明隻是萍水相逢的人。

而且，如果因為這件事牽扯到艾斯……她想象不到那樣的場面。

“老爹說的果然沒錯，你這人真固執啊。”艾斯猛地抓住了莉娜的臉頰，在她茫然愣神的一瞬間，用力一頭撞了上去。

刹那間莉娜感覺自己的腦袋開始眩暈，眼前驟然黑了一下，緩了緩才回過神來，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盯着面前的家夥，“你又——”

“你在開什麼玩笑？！我多久之前就告訴過你，我是海賊王羅傑的兒子。你以為被海軍發現之後，我能有個好下場嗎？”艾斯用力地掐住莉娜的臉頰，但是他嘴角繃直，顯得并不開心，“那時候你從沒有在意過，也沒在乎過海軍可以會找你的麻煩。怎麼，你覺得我波特卡斯·D·艾斯，就是一個随時會退縮的窩囊男人嗎？”

對視了幾秒，莉娜的眼神閃爍着，“……你靠得太近了。”

她伸手在艾斯的胸膛上微微用力，将對方推遠了幾步，在他反應過來之前低下頭穿好鞋子。

耳朵有些發熱，莉娜隻當做自己不知道，努力将自己的狀況忽視過去，“你和我，我們得變得更強才行。強到不會随便輸給别人。”

“比如海軍大将？”

“比如海軍大将。”莉娜顯然也對之前短暫的對決耿耿于懷，她看着自己的手心，用力一握拳，“嗯……或者是和卡普中将那樣。”

“哈？為什麼要提到那個老頭子。”艾斯雙手抱臂有些反感地撇撇嘴，沉默了幾秒之後又那手抓了抓頭發，“算了，你說的也對，總有一天我要抓着那個老頭子狠狠地揍一頓。”

對此莉娜表示懷疑，她側頭看了看艾斯，畢竟在之前所有的人生中，艾斯和路飛可是一次都沒有揍到卡普。

不是打敗，根本都沒能造成有效攻擊啊。

“呦！莉娜小姐！”剛一推門出去，迎面就走來兩個海賊，這是和莉娜同一條外輪船的同伴，她頓時揚起一個笑容，“你們好。”

“生日快樂！薩奇隊長都和我們說過了！”那兩個海賊勾肩搭背地舉着酒瓶，其中一個在自己的懷裡掏了掏，擡手甩過來一個閃着光芒的東西，莉娜接住仔細一看，是一塊看起來價值不菲的金表。

“生日禮物！”海賊們歡笑着，“快去餐廳吧，大家都在呢，就等你了！”

海賊們經常出手闊綽，這一點莉娜并不意外，她隻是有些震驚這個生日會的規模，頓時轉頭盯着艾斯，“我以為就我們兩個和薩奇？”

“呃，也許還有我的船員，好像馬爾科也來了？哦，布拉曼克、外輪船上的全員……”艾斯一邊朝前走一邊回憶着，莉娜看着他掰着手指越數越多，簡直沒完沒了。

她不适應這種情況，走路的步伐就帶出了一點退怯的意味，這行為卻被艾斯看個正着，他一把攬過莉娜的肩膀，強制帶着她向前走，“那可是個超級豪華的蛋糕哦，不去看一眼太可惜啦！大家也是說要感謝你每天制作那麼多美味的面包，所以都在幫忙。”

至于有很多幫倒忙的海賊被暴怒的廚師們趕出廚房這件事，就不用和莉娜講了吧。作為被趕出去的一員，艾斯這麼想着。

“你說的對，我得去感謝一下。”莉娜努力平複着心裡緊張的情緒，“感覺剛剛大家才開過宴會，晚上又接着開宴會。”

“這就是海賊的生活啊！”艾斯笑着拍了拍莉娜的肩膀，“你之前可是很喜歡開宴會的不是嗎？嗯……除了沒有之前那些誇張的裙子還有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