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會議就應不應該接納炭治郎與他變成鬼的妹妹祢豆子作為鬼殺隊的一員展開了辯論。
基于祢豆子通過了不死川實彌的考驗,在場有一半的人投了贊成票,這其中包括唯。
特别是在得知水呼一脈的兩位柱、以及前任柱[鱗泷左近次]堵上自己的性命為兩人做擔保後,說起那封信,唯後來才意識到——師父不是有意要瞞着她,隻是恰巧,他送信的那個時間點,唯在同惡鬼戰鬥,那封信又湊巧地在戰鬥中被波及,損壞到救也救不回來的程度。
事後她又忙着處理其他事務,以為沒什麼大不了的,便将其抛之腦後。
難怪一直沒有收到竈門一家的消息……
原來如此。
·40
“而且,我還有一件要告訴我的劍士們的事。”
産屋敷耀哉緩聲道,“這位炭治郎曾像唯一樣,與鬼舞辻無慘遭遇過。”
“什麼!?”
“和唯一樣?也就是說……”
“居然能夠活下來嗎?這小子難道是那種被愚鈍外表掩蓋的華麗天才?”
“能夠逃出來!想必這位少年一定相當厲害!”
……
……
議論紛紛。
唯垂下眼睫,看着身旁炭治郎青澀卻又傷痕累累的雙手,鬼使神差地伸手,呼噜呼噜他的頭毛。
她當初遇見鬼舞辻無慘屬實是個意外。
在親眼目睹好友蝴蝶香奈惠同上弦之二——童磨的戰鬥中重傷,乃至差點死亡的下場,憤怒的唯以徹底激發出自己血脈中沉睡的力量為代價,強硬的使出了身為姐姐的滄月才擁有的第七感絕招[絕對零度]控住了這隻惡鬼的能力,成功憑借一己之力将這位敵方大戰力一波送走。
盡管也因此被和她有着[心靈感應]的滄月發覺,開啟短暫時間的第八感帶着人來到了這個世界,但不幸中的萬幸,有着治愈術技能的滄月雖無法根治主公的詛咒,但也為他壓制病情,拖延了時間。
之後的不久,唯在某次戰鬥中遇見了鬼舞辻無慘。
那個男人不知為何,在見到她脖子上挂着的日輪耳飾後,臉色非常差,恐懼感混雜着冷汗爬上他蒼白如紙的面孔,這位鬼王像是見到了天敵般逃之夭夭,連與她戰鬥的勇氣都沒有。
記下鬼舞辻無慘的樣貌也沒用,根據信息顯示,他擁有根據自身需求而改變外表的能力,想抓他,難如登天。
·41
最終,在各方的拉扯下,這場審判的柱合會議落下帷幕。
唯安撫了茫然的竈門兄妹,自己拽着不死川實彌,快步追上了蝴蝶忍和蝴蝶香奈惠。
姐妹倆眼睜睜看着先前還兇得猛獸出籠一樣的風柱大人拿着飯盒,臭着臉,一聲不吭地站在唯的身旁,由着她避開自己受傷的位置,扯着手掌跟在她們身後。
乖巧過頭了,不死川。
什麼叫一物降一物啊。
姐妹倆你看我,我看你,掩唇一笑,眸中吃瓜看戲的情緒遮都遮不住。
·42
“實彌,果然是笨蛋吧。”
唯拿出醫藥箱,幹淨利落地消毒殺菌止血,再把紗布繞圈,蓋住被他劃傷的創口,最後再貼上膠布。
“哈?”
又一次被說笨蛋的不死川實彌不理解,明明她應該也是默許自己的決定的,現在這個結局已經是預料中最好的結果了。
唯合上醫藥箱,她一直都沒什麼表情,神态也好,說話也好,總是一副無動于衷的模樣。
“實彌,早晚有一天會失血過多死掉。”
她戳了戳不死川實彌的手臂,硬邦邦的,手感并不好,這個手臂上疤痕叢生,密密麻麻地交叉在一起。
她記得剛遇見時候,不是這樣的。
那時候,臉很漂亮。
哦,現在臉也很漂亮,但是胸口和手臂全都是傷了。
不知道的隻覺得他是個暴虐狂。
唔,不如說是自虐狂?
不死川實彌:“……”
不死川實彌聽懂了她的那句話,還有,這個眼神是怎麼回事?
男人炸毛:“喂!”
他用沒受傷的手摁上唯的頭,“你這家夥……今天是在故意惹我生氣嗎?”
唯眨巴眨巴眼。
她的睫毛很長,白白的,頭發也是白的,瞳孔也是一樣的色彩,以至于這個人看人的時候,總會給人不好接近的感覺。
高高在上,從不肯低頭俯瞰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