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格瑞看着遠離的凱莉,一點一點的回想着凱莉方才的提問。
“我不知道……”
話語消散在風中。
“這就是少爺的房間?”金的語調中帶着些許訝異,眼前的畫面與他自己想象的稍許有些不同。
沒有華麗的紋路,沒有精緻又大氣的陳設,隻有一道黑不溜秋的門。
黑門搭配上被特地刷白的牆,極簡的表現倒是給少爺填上了一層難以接近的色彩。
這樣的念頭在女仆推開門,眼中映入内部的景色時更勝。
黑與白交接的世界,不摻雜一絲多餘的色彩,房間中央一位有着一頭淺棕色頭發的青年沉默的在畫闆前作畫。
與房間相同的是他左手的調色盤隻有黑與白這兩種顔色,猶如他眼中的世界,唯有黑白二色能夠給予他一絲安慰。
少爺的動作一頓,察覺到門前的動靜轉過頭來,在瞧見卡米爾時,臉上流露出了發自于真心的笑容。
“好久不見,卡米爾!距離我們上次好像有半年了。”熟悉的态度讓卡米爾确信‘自己’确實是少爺的好友,同時也多了另一個疑點,他們相識不過短短半年,竟然會熟悉到這種層度讓卡米爾懷疑‘自己’接近少爺是不是也有些不可告人的目的。
但這些卡米爾都沒有表露出來,他隻是淡淡的回應了少爺還不忘自己身旁站着的金和雷德。
“這兩位是我在旅途中認識的朋友,左邊這位金發叫金,右邊那位則是雷德。”
卡米爾的回應沒有讓少爺感到一絲怪異,倒不如說少爺似乎早就對卡米爾的性子習以為常,他點了點頭揮了揮手,女仆見狀就立刻離開了房間,還不忘關門。
他慢慢地向卡米爾走來,沾滿顔料的手幾乎是抓住了卡米爾的手。
卡米爾皺了皺眉下意識的就想抽離,但考慮到自己與少爺的‘交情’還是沒能賦予行動。
可了解卡米爾的人都能知曉卡米爾現在并不算開心,無論是環繞在周身的低氣壓還是抿起的唇都在向人告知自己的不适。
金看着卡米爾向前走了幾步,他伸出手抓住了少爺的手,臉上帶着毫無陰霾的笑,“你好啊!我叫金,你叫什麼呀?”
随即松開了手,金發少年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不好意思,我習慣性抓住人的手,大概是平日裡模特接觸多了。”
金色的發絲上沾上了少許顔料,金笑着好似完全沒注意到少爺有些錯愣的神情,卡米爾在一旁看着自己已經被松開的手,不知為何有點高興。
但他沒有表露出來,而是神色平淡的看着少爺問出了今天他到這裡來的重點,“你找我有什麼事?”
少爺被一打岔就立馬從剛才怪異的情緒中抽離,他立馬對卡米爾笑了笑,“其實今天找你來有兩件事,第一件事就是希望卡米爾你可以把我之前送你的畫還給我嗎?”
說到這少爺明顯有些不好意思,“這麼說确實是有點失禮了,隻是我認為那副畫還有些不足,我想精修後還你。”
“第二件事是雖然我知道卡米爾你留下隻是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但我認為你完全沒有這個必要,隻要你想離開這棟别墅,告訴我一聲我立刻叫馬車來接你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