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其實事情也沒有那麼簡單。
事實上,這是一個三角體系的權力制衡問題。
執劍長老的态度是最關鍵的那個點。
陵越和掌教之間的較量,那又是另外的兩個點。
如此就形成了一個三角體系。
而決定這個三角體系的,是陵越和執劍長老這兩個點之間的連線,而不是陵越和掌教之間的連線。
還有一條掌教和執劍長老之間的輔助連線。
最終,這個三角,究竟是會變成一個扁平的三角,還是一個扭曲的三角,許多事當真無法預料。
這是一個對陵越而言,籌碼極大,賠率也極大的事情。
失去一切,都可能是輕的。
畢竟,執劍長老的徒弟不止他一個。
而他的野心有那麼大,若自己是執劍長老,恐怕隻會對有這樣一個徒弟感覺到後怕,其餘的感覺可能是什麼也沒有。
至于百裡屠蘇麼,可能在道心和劍心上都是比較純粹的。執劍長老擁有這樣一個徒弟,恐怕更能傳承他的衣缽。并且,也不會有令人心寒的野心。
自己對此,隻能是閉着眼,給了個相當中肯的評價:這...這是在冒天下之大不韪。
他可能比我心裡還清楚這個事情的輕重程度,對我的行為有了一些推測:這是你喝悶酒的原因之一,對吧?
都已經到了如此地步,自己還有什麼是能夠瞞住他的呢?
自己睜開眼,聲音細若蚊蠅:...是。
他對我這種可能在他眼裡看來有些蠢的想法,感覺到莫名:你為什麼不覺得我可以幫你呢?
自己對此,不知道該說什麼:我...
但心裡卻思考起了,他究竟可以幫自己什麼?
幫着給自己倒酒?
還是幫着在酒後失德?
也許他内心深處對我的這種在他看來很蠢的行為并不贊同,語氣裡都帶着一股子語重心長和失落:再說,這個事情,其實是你自己判斷失誤。
自己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竟會這樣說:怎麼可能?!
甚至,自己腦中莫名地竄過了一個念頭——他到底看懂沒看懂事情究竟是怎樣的呀?
忽然,有一種很難以言喻的感覺竄上了自己的心頭。
或許,這又是一個看表面浮雲的人。
畢竟,天墉城中真正的權力糾葛,可不是掌教這個風暴的中心,也不是角逐掌教之位這一場喧嚣,而是就在掌教這個風暴中心邊兒上的那個執劍長老之位。
這才真正的敏感之源啊~
同樣的事情,要擱其他門派裡,其實就是個很簡單的弟子傳承師父席位的問題。
但陵越做的卻是...
以代執劍長老之位作為最穩固的跳闆,進一步穩穩拿下掌教之位。
這執劍長老又不是什麼春秋已高,無法履行職責。若是如此,陵越這麼做,半點兒毛病都沒有,而且他還是比百裡屠蘇更有資格的那個人。
但偏偏現實不是這樣。
并且,執劍長老還是真仙。
這玩意兒首先就比這些人給高人一等了,還被自家徒弟給篡了位,誰得知這種事情不火大?
還有個問題在于,陵越究竟應該算作什麼情況。
這也是令自己糾結的根源之一。
陵越喊掌教——師父,喊執劍長老——師尊。
所以,這到底是個怎麼樣的扭曲的輩分?
私底下,要是自己沒有猜錯的話,陵越根本就看不起掌教吧?
陵越一直奉若神明的且根本也是神明的就是執劍長老吧?
陵越每次喊師尊,真的像是在喊一個地位高高在上的神?
分明就是一個徒弟對自己師父的尊敬和依賴。
執劍長老說是和掌教平輩相稱,若是平輩,自然許多事還是可以窺見些許脈絡的。
但事實上呢?
他們三者之間的關系,若是無法捋個清楚明白,變數便會相應增加許多啊~
哎~
這其中的種種糾結,何足為外人道也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