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令自己提高了警惕。
難道芙蕖那邊出了什麼事?
雖然依照于自己的感覺,芙蕖敢做這種私自放了百裡屠蘇的事,應該是有計量的,且大家也應該不會在這種時候去招惹在位掌教真人的女兒,遂自己對她這邊還是比較放心的。
加之還有紅玉劍侍的參與,自己便更放心了些。
但自己沒有想到,竟然...
自己更沒有想到天墉城中竟有如此蛇蠍心腸的人...
然而,此事自己隻能當做不知道。
待得陵越回來,自己便又恢複了那個該說什麼就說什麼的人。
自己沒有任何隐瞞陵越的地方,确實是實話實說。
但自己仍舊有些奇怪于陵越的态度。
按照自己的預計,陵越應該在聽說了這樣的事情之後,幾乎是立刻站直身子,驚訝得很,痛心疾首得很,甚至對戒律長老憤恨得很。
但陵越卻很平靜,還跟自己推演事情的經過...
這...
自己甚至感覺陵越就像是換了一個人。
不太像是以前自己所認識的那個陵越。
而像是有着陵越的軀殼,内裡卻換成了執劍長老靈魂的人。
那個時候,自己說不上是個什麼感覺。
現在細細回憶起來,自己卻感覺這其中應該發生了什麼事才對。
之前,聽陵雲提起過這次歸程的時候,他們選擇的是玉門關這條線路。
大家都知道這條線路是天墉城和太華山之間最快的那條線路,且平日裡走這條路也沒什麼差池,隻是可能遭遇風暴而已。因為确實遭遇風暴這麼多年了,也不過一兩回,遂大家算得上是抱着一種笃定的僥幸心理,選擇了這條路。陵越會選擇這條路,自己算是比較理解。
但就那麼不幸的,确實這次就偏偏遭遇了風暴。
否則,也不會耽誤時間了。
陵越曾在進入客棧之後,就一直沒有出過房間...
陵雲知道,陵越在修習辟谷之術,并沒有對陵越沒有出過房間一事産生過疑問...
當時,自己還收到了陵越的傳信,說是遭遇了風暴,會遲一些時間回來...
後來,自己還從‘耳朵’那裡得知,陵越也傳信給了掌教真人...
都說的是風暴過後,就會啟程回歸...
之後,他們确實是在風暴停下之後,好生準備一番,便回程了...
在界碑處碰到了一直等待着的紅玉劍侍...
陵越先遣了其他人去尋掌教真人彙報...
他卻跟着紅玉劍侍走了...
紅玉劍侍帶着他走去了淩雲居...
他和紅玉劍侍一道進去...
‘眼睛’沒見到紅玉劍侍離開,隻見到了陵越離開...
還是禦劍離開...
擔心被陵越發覺,便沒有繼續跟着...
過了一段時間,紅玉劍侍前往天烨閣,跟掌教真人說,陵越在劍道方面有幾處不明,在臨天閣請教執劍長老,尚需幾日,特别說明。
這...
這個說辭...
臨天閣...
掌教真人怎麼敢去?
請教執劍長老?
執劍長老不是在閉關嗎?
一旦入定,肯定是不可能對外界做出反應的...
難道是陵越跟執劍長老傳了信,執劍長老專等他的嗎?
這...
從感覺上而言,就是個有着漏洞的說辭...
因着這些消息到手之後,自己并未得到陵越的任何指示,心底也确實有點忐忑他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便日日都去碧雲閣晃上一圈兒。
沒想到,在幾日後,見得了陵越。
他一臉輕松的樣子,一副平和的狀态...
這...
自己真的不知為何...
後來,與他交談,竟頗有了幾分執劍長老的氣度...
這...
自己甚至感覺到,今天這麼發生的一切都好像是在做夢...
或許是因為那兩年的太平日子過習慣了,對這般突如其來的變故,終究還是讓安逸慣了的自己慌了手腳吧~
現在,在陵雲的疑問和感慨之下,再細細将這些年來的一切事情給梳理一遍,将曾經的想法和揣測一一在心底走過一遍,自己感覺...
但自己還是認為,這些事情真的不是自己這般普普通通的凡人可以去管的,所以還是仍舊的應該采取當鴕鳥的策略。
至于陵越的叮囑和安排,該怎麼做就怎麼做。
這是盡忠。
且聽陵雲這語氣,或許他對有些事情有了一點他自己的猜測。
但他應該不會多言的。
畢竟,曾經自己提醒過他。
現在提起此事,或許還是心頭有些難以平靜吧。
至于那些猜測,連同那些消息,還是讓其煙消雲散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