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也是因為有了道号，在世俗的眼裡便等同于出家，後來連家裡的來信都少了，直到最後，或許都忘了這麼一個人的存在。

現在，卻被陵陽喚起這麼一個名字...

這...

他曾經，還勸慰過陵陽不要太過深陷天墉城這個泥潭。

他還曾對陵陽的某些立場非常明顯的做法，做過勸慰。

他曾經，還希望陵陽能夠找回那個最本真的宋欽。

但随着逐漸與世俗劃清界限，逐漸深度參與陵越這邊的事情，太多太多的事情将他淹沒，他也快和陵陽一樣，都快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誰了。

陵陽的決定，他知道。

但他也擔心陵陽的決定會帶來無妄之災。

加之，這芙蕖的事情也是...

之前，陵陽曾說，最近發生的種種，聯系之前的黑衣人事件可能會動搖天墉城的根基。

現下看來，還真是...

陵陽是因為芙蕖的事情，才...

雖然芙蕖的事情的确很...

但...

陵陽他...

這麼多年了，陵陽也該累了...

陵雲眼中的光明明滅滅。

“你若不願便算了，在這麼個地方，這一身武功拿來也無甚用處，廢掉也沒什麼好可惜的。”陵陽看着陵雲這般遲遲做不下決定的樣子，慘淡地勾了勾嘴角，“大師兄永遠都是我們的大師兄，隻是這種美好，是有時間限制的。”

陵陽的話，說得既有些諷刺，又包含着份量。

陵雲将陵陽的話暗自咂摸些許，垂下眼，抿了抿唇，複又擡起眼來，鄭重道：“...天涯海角，我随你一起便是。”

陵陽有點不敢相信：“真的？”

陵雲擡手按住了陵陽的肩，認真地點了點頭：“真的。”

陵陽還是覺得這有點虛幻：“你沒騙我？”

陵雲捧起陵陽的手，還略微有些不好意思：“我的心都在你手上，你讓我怎麼騙你？”

陵陽反手握住陵雲的手，或許是太過驚喜陵雲的決定，竟還有些興奮：“那我找個時間去那裡安置些東西，那是我家的祖宅。隻可惜父母過世，我也離開之後就空了。要住人的話，還需要好生打理一番。那裡面你喜歡的，都會有的。”

看着陵陽眼中那種似乎從未有過的光，陵雲被深深地吸引了。

原來...陵陽撇下這種種是非之後，竟是這般模樣嗎？

陵雲忍不住地按住了陵陽的雙肩，想要把陵陽撲倒：“我喜歡的...不是就在我面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