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芝微微皺了眉：“我答案已經告訴你了，但具體是怎麼做到這一切的，算是我的一點推論，但并不能完全确認。要完全确認的話，恐怕需要去一趟苗疆，以及要把肇臨給剖開。現目前，肇臨的情況實在是太敏感了。這去驗過屍的人，一撥兒又一撥兒，都沒有把肇臨給剖了的打算，就是這個事兒在中間給杠着。否則，大哥早就動手了。所以，好些事情，還得有個過程呢~”

陵涪一下洩了氣，片刻後，又看向陵芝道：“這個事情，你有沒有和陵樵探讨過？”

陵芝的眉間暈着糾結：“其實，單從醫術這方面來說，他比我要厲害。然而，從博聞強識這方面來說，我卻比他厲害。雖然我們确實應該可以探讨探讨的，但...他和陵耀走的那麼近，這陵耀又和某些跳梁小醜有關系，我可實在覺得犯惡心。這雖然跟陵耀本身沒有任何關系。而且，關于肇臨的事情，我雖然有猜想，但我無意于去趟這個渾水。還是那句話，師父如何決定，就如何決定。其餘的，輪到我做事了，便該怎麼做怎麼做。别的，我不會再參與了。”

歎息的語氣裡，隐約藏着寒心：“實在是太髒了~”

聽聞陵芝的這一聲歎息，陵涪的眼眸也跟着晦暗下來。

一抹沉重就在兩者之間暈開。

***

陵耀和陵樵結伴回了屋子，分别坐在了自己的床上。

陵耀看了陵樵一眼：“巫蠱之術的事情，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陵樵的雙肩往下一塌：“是。就在肇臨遇害的第五天，我看芙蕖的眉間全是那種黑霧纏繞，但又沒有給往深處鑽，便知道芙蕖那邊出事了。再說，那幾天又不是芙蕖的月信，所以根本就不可能是血氣不足的情況。之後麼，問了跟芙蕖走得近的陵隐兩句，就大概知曉具體是怎麼回事了。”

深深歎了口氣：“倒也幸得芙蕖是五行屬金，否則遇上這種事...哎...”

陵耀微微皺眉：“這件事，你怎麼沒和我提起？”

陵樵輕微搖了搖頭：“此事...太敏感了。而且也說不得。”

陵耀眉毛一挑：“什麼叫做說不得？”

陵樵抿了抿唇，沖着陵耀招了招手，待得陵耀湊近他唇邊的時候，才幾乎是用氣音道：“一者，這種事，若是真的，誰都害怕沾染。二者，芙蕖的五行屬性在那裡管着，我知道沒事，就沒和你說。三者，關于那些邪靈，我隻是覺得對方好像并不是要傷害芙蕖，而是在提示大家這肇臨傷口上的黑霧，到底是怎麼來的。我也隻是有這種推測，這才沒和你說。并且，這巫蠱之術一事，看上去非常像肇臨遇害一事。線索很多，但到底什麼是真的線索，什麼是假的線索。這不好說。若要去拆分，這少不得要去和那些東西接觸。這種事，若是非要去查的話，隻能讓大師兄去。因為這東西陰氣特别的重。稍有不慎，就得被纏上。大師兄身上的陽氣特别的強，也特别的重。還是男子之身，這就會加強陽氣。而與此同時大師兄又五行屬水，這種在五行之中屬陰的情形。加之霄河劍那個神兵，跟大師兄的情況非常的貼合，既是正道之劍，又是五行屬水的陰柔之劍。總之，大師兄的身體情況非常的特殊，很适合查這種案子。這些是我們做不到的事，和你說了也隻是徒增你的煩惱而已。假設...我是說假設，這巫蠱之術的事情是真的話，還有邪靈的參與，據我推測，還等不到掌教真人回來，芙蕖估摸着就得香消玉殒。這東西邪門兒得很。就連醫術都無法去解釋這種情形。然而，奇怪的事情就來了。那些娃娃，用的是普通的布料紮的，使用的針又是普通的繡花針，但偏偏在針鼻處的東西卻是邪靈。那種正統的巫蠱之術，紮娃娃用的都是一些特殊的布料，紮在娃娃上的針是我們用的那種銀針。這種銀針，看派系。玩毒的，在鑄造銀針的過程中就會把毒給淬煉進去。搞這種東西的，其實往往被搞的，一半是受到巫蠱之術的影響，另外一半就是這些揮發性的毒物作祟了。這種人，若真的遭了，還可以稍微挽救一下。但還是得去找到搞這種東西的人來破解。否則，即使身體養好了，也還得受這巫蠱之術的影響。那種搞蠱的，則也往往是一半一半。一半受到巫蠱之術的影響，另外一半受到蠱的影響。這蠱，好些時候就藏在娃娃裡。待得把娃娃給放在人家裡之後，這些蠱就會順着紮進去的銀針給爬出來。那些銀針其實是中空的，就是為了方便蠱行事，隻是從表面上看去，那銀針沒有什麼異樣罷了。待得合适的時機，蠱就會爬出來，從人的脖子後方侵入。被侵入的人，就會受到蠱的控制。這要看下的是什麼蠱，蠱不同，自然收效也不同。同樣的，這種情況，就得去苗疆或者去巴蜀一帶，找到搞這些的人，由他們來把這個蠱的事兒給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