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研二站在餐館前台,仿佛還沒有從剛剛的沖擊裡緩過神來,此時剛過九點,距離他從儲藏室出來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也不知道裡面的情況怎麼樣。
正當他還在腦補裡面發生的事情的時候,諸伏景光和松田陣平走了出來,後面還跟着一個捧着手帕的男人,臉上完全是陶醉的神色,看着跟那些癡漢變态沒什麼區别。
萩原研二不禁打了個哆嗦,看着男人把臉貼着手帕蹭來蹭去,還時不時放在鼻子下面聞一聞,諸伏景光的表情也越來越黑,而自己家的幼馴染用一種可拷的眼神看着諸伏景光,一時間三個人表現的都非常怪異。
“塞爾,今天就到這裡吧,下次來記得我需要的東西哦。”諸伏景光拍了拍男人的肩膀,不着痕迹的把男人送出了門口。
男人小心翼翼地把手帕疊好,放在心口的口袋裡,一臉堅定的看着諸伏景光,“母親,放心吧,我一定會帶來好消息的。”
“喲,這不是我們高貴的百樂門主管嗎,怎麼今日有空,來這麼一個寒酸的小菜館吃飯啊。”
門口的三人轉頭看去,一個紮着褐色高馬尾,穿着一身明黃色的背心連衣裙,耳環項鍊戒指搭配齊全,面容姣好的女性緩緩走來。
女人表情帶着一絲鄙夷,說出的話也帶有一股尖酸刻薄的味道,眼睛裡隻看得到面前的塞爾,旁邊的諸伏景光和松田陣平都被她忽略掉了。
“艾琳,你沒事做就去找個男人發洩你的精力,别在我這找優越感。”塞爾收回了對諸伏景光的熱情和笑容,轉頭看向女人的時候已經變回了一開始的高傲模樣。
“我隻是好奇,平日裡誰都看不起的主管大人,居然對着一個窮酸男人阿谀奉承,你說,我要是把這個情報賣出去,你會怎麼樣?”艾琳惡劣的笑着,看着塞爾厭惡的表情毫不在意。
“你這個報喪鳥的走狗還是管好自己,得罪了這麼多人,上次計劃的失敗還沒讓你吃個教訓?”
“你!果然是你們百樂門做的,真是陰險狡詐的惡心做派,假惺惺的樣子讓人作嘔。”艾琳臉上浮現出怒容,死死的盯着塞爾。
“我可沒時間在這裡跟你消耗時間,你被你的組織監管着,我可沒有。”塞爾輕蔑地看了一眼艾琳,将目光投向街邊的監控攝像頭,“最好還是安分點,如果這次你被抛棄了,就沒有人願意接盤你了。”
說完,也沒有管女人是什麼反應,扭頭最後向門口的諸伏景光和店門内的萩原研二打了一聲招呼,依依不舍的離開了。
女人被氣極了,發瘋似地連踹了門口的欄杆幾腳,歇斯底裡的怒吼着。
松田陣平拉住女人,要發瘋可以,門口的欄杆踹壞了還得修,要去就去别的地方發瘋。
“别在我們店門口鬧事,壞了你賠得起我們還懶得修。”
女人被松田陣平不客氣的話激發了怒氣,猛地甩開了松田的手,深呼吸幾下平複了内心,快步走兩步進了店内。“我倒要看看你們這個破店有什麼東西,要是不好吃我掀了你們攤子!”
“本店目前隻供應三明治,如果有需要其他餐點,可以明天白天裡點單哦。”萩原研二像是沒有聽到外面女人的動靜一樣,以專業的服務員笑容對面前的女人說着。
“哈?就一個三明治?寒酸成這樣了都能開店?”女人毫不客氣地吐槽着,看着腳下的地闆和餐館的桌面,露出嫌惡的表情。“算了,就那個什麼三明治,給我來一份,趕緊的打包我帶走,這種破地方是給人坐的嗎。”
萩原研二表情不變,操作着儀器下了單,看着藏在手心中的人設卡任務進度條又變動了一格,向門口的二人比了個眼色。
諸伏景光了然,走回後廚自己操刀制作了一份三明治,放入打包盒,放在出餐口。
萩原研二用塑料袋打包好,遞給面前的女人。
女人用大拇指和食指小心翼翼地拎起塑料袋,仿佛上面有什麼病毒一樣,扔下一張百元大鈔,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直到他走遠以後,萩原研二才沉下臉色,将女人給的紙鈔放回了收銀台内。
“真是千奇百怪的特殊顧客啊。”松田陣平靠着門口,看向女人離開的方向。“要是特殊顧客都是這樣,以後我可以先給他們一拳讓他們嘗嘗苦頭嗎。”
諸伏景光擦了擦手,慢條斯理的回複他,“不要這麼說嘛松田,如果真如我們所想,這些人不就是我們最好的工具人嗎?”
“隻要利用的好,這些人就能源源不斷給我們提供情報,要是暴露了,直接放棄他們就好了。”諸伏景光笑了笑,“不過我也很好奇,這一次這位女士會不會和第一個男人一樣呢。”
“話說回來,景老爺,你剛剛在儲藏室的那副表現,真的沒有什麼副業?”
“就算是你,我也會忍不住動手的哦,松田。”
一陣雞飛狗跳以後,江戶川餐館正式打烊,第二天早上正常開業。
諸伏景光打開餐館的大門,旁邊的松田陣平正在幫萩原研二卸貨。
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諸伏景光警覺的擡頭看向腳步聲傳來的方向,就看到昨天晚上那位刻薄的女士臉上帶着焦急的表情向他撲來。
諸伏景光敏捷的朝旁邊讓開,躲避了女人朝他伸出的雙手,沒想到女人直接噗通一聲跪在他面前,抓住他的鞋子對他流下了眼淚。
“母親,我錯了,昨天我不應該那樣的,母親你要相信我,母親.....”
眼看兩邊的路人眼神都開始不對勁,甚至已經有人拿起手機想要拍照,諸伏景光和萩原松田對視了一下,拉着女人趕緊走進餐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