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陣平揪起萩原研二的衣領,雖然沒有發出聲音,但是猙獰的表情和略微失控的力氣還是表現出他内心的不平靜。
諸伏景光在心裡默默的給代表着萩原研二的小人上香,心情也是非常複雜。
“總共就招了三個人,那麼多來應聘的人你就偏偏挑中了三個不簡單的家夥,一個财閥一個□□一個白道,你小子挺會選啊!”松田陣平前後搖晃着萩原研二的衣領發洩着心中的震驚,而萩原研二本人更是難以置信,自己甚至前二十二年連再來一瓶都沒有中獎過!
“其實我們也很驚訝哦。”蘭道夫指了指自己,“當初一進來看到這張死魚臉還有大小姐的時候,我還以為你們另有圖謀呢。”
科森給了蘭道夫一手肘,臉上同樣是嫌棄的表情,“我還沒覺得你礙眼,你在這兒先潑髒水?”
諾瓦娅扶了扶自己的額頭,眼看着自己的同事和老闆像個小孩子似的鬧來鬧去,唯一一個靠譜點兒的大老闆還處于頭腦風暴的狀态,再一次感覺到這個家最後還得靠自己。
“所以你們誰能解釋一下,烏鴉是什麼。”
在場的其他五個人一下子目光齊刷刷的看過來,尤其是蘭道夫和科森,兩眼之中充斥着‘你居然不知道?’的情緒。
蘭道夫欲言又止,他看了看科森,兩個人眼神不斷交互着情報。
“有話就說,不要在我面前眉來眼去的啊,你們又不是英國人。”諾瓦娅惡劣的在這個時候玩了個冷笑話,不過效果很好,至少蘭道夫和科森兩個人分開的遠遠的,臉上都露出了‘要吐了’的表情。
“安斯格林家什麼都沒跟你說?”科森眉頭緊鎖,他和蘭道夫都以為這位大小姐是跟他們一樣,追尋着烏鴉的痕迹來到這裡的,結果現在諾瓦娅是不知道的情況嗎?
“我都說了,我是離家出走的啊,就連現在的開銷都是餐館打工的工資,這方面我又不說謊。”諾瓦娅郁悶的解釋着,她和科森并不算特别熟悉,少得可憐的幾次碰面也是科森在和她的父親商量會議。
“安斯格林居然真的在你什麼都不知道的時候放你離開了?”蘭道夫焦躁的揉了揉腦袋,不斷地在儲藏室内打轉。
“這裡面有什麼問題嗎?”萩原研二保持着被松田陣平鎖喉的姿勢,眨了眨眼睛,透露出一股清澈的單純。
蘭道夫哀歎着,痛苦萬分的解釋道:“安斯格林手裡攥着全球接近五分之一的地産經濟,你說他們怎麼可能讓自己家寶貴的小女兒就這樣走進烏鴉可能存在的地方!”
科森這個時候已經掏出手機在找安斯格林現任掌權人的聯系方式了,“而且你根本沒有掩飾自己的身份,如果烏鴉知道了這件事,麻煩就大了。”
諾瓦娅心裡一直吊着的大石頭終于落了地。她并不是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很危險,隻是她不想再坐以待斃下去了。在這之前,她不知道烏鴉的事情,但是她知道的是自己的父母一直忌憚着某個存在,甚至對她和她的哥哥的保護欲越來越強烈。
“烏鴉想要安斯格林家掌握的地産,為此他們可以采用任何手段,包括用我和哥哥的性命來威脅,對吧。”諾瓦娅快速整理好所有的線索,得到了這個并不新鮮的結論。“我知道有人對我蠢蠢欲動,但是這些年在家族的保護網下面,那些人根本不敢行動。我可接受不了每天都能感覺到的陰暗窺伺,就像躲在下水道的蟑螂一樣讓人厭惡。”
“所以你就膽大包天真的一個人跑出來了?”蘭道夫就差指着諾瓦娅鼻子了,“你父母都沒辦法對付的人,你以為你一個人就可以嗎?”
“所以必須是這座城市!”諾瓦娅拍開蘭道夫的手,“隻有在聖特裡斯,他們的眼線才是最少的,這其中一定是有原因的,我認為這座城市一定有能對抗那群人的存在,所以我才來了。”
“那你有沒有考慮過,就算這裡是眼線最少的地方,但是安斯格林的姓氏注定了盯上你的人隻多不少,如果不是你運氣好,你早就在踏進這座城市之前就遇害了。”科森看着手機上的信息,冷靜的聲音讓諾瓦娅和蘭道夫的情緒也慢慢平靜下來。
諾瓦娅終究還隻是一個剛剛畢業的年輕人,碰到這樣的事情很難控制好自己的情緒。蘭道夫和科森說的雖然是對的,可被人指責教育的感覺還是讓她紅了眼圈。
諸伏景光走過去,遞給諾瓦娅一張紙巾。“事情已經發展到這裡了,去指責諾瓦娅的錯誤已經沒有作用了,現在更需要說的是後續的事情。”
萩原研二看着微垂着腦袋的諾瓦娅,在場唯一一個和諾瓦娅年齡相等的人就是他了,他很理解諾瓦娅的決心與熱情,“人都是要成長的嘛,我相信諾瓦娅也不是那麼莽撞的人,對嗎?”
諾瓦娅輕輕擦拭了眼角微微泛出的眼淚,心中雖然有委屈,有難過,但是她也很清楚,這裡的五個人都是擔心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