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麼事情了!”諸伏景光聽見城市内突然響起的巨大警笛聲,警惕的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此刻的他正和萩原諾瓦娅一起,呆在冥想會的總部,等待與水無憐奈的會面時間。審訊的當天,諸伏景光攔下了後續可能會對水無憐奈使用的刑訊手段,但與此同時,水無憐奈也陷入了昏迷狀态,一直到四天後的今天,他們打算進去碰碰運氣。
“出事了?”刺耳的警笛聲越來越響,甚至沿着街道慢慢向遠處傳播。萩原研二拿起震動的手機,上面赫然顯示着松田陣平的号碼。
“今天比賽的地形賽決賽現場出事了,我調動攝像頭看了一下,保守估計就是烏鴉那群人!他們瘋了!拿現場的六十二名參賽選手和一萬四千名觀衆作為人質!你們注意安全,我..會...炸彈......現場這裡........聽見沒!...喂!....”
電話那一頭的聲音逐漸被嘈雜的電流聲替代,和松田陣平的電話也随後被挂斷,隻留下一陣忙音。
“我去那邊看一眼。”諸伏景光拎起自己的吉他包,焦急的神色溢于言表,甚至差點撞到大樓内的工作人員。
“諾瓦娅,你好好呆在這裡,千萬别出去。”萩原研二一邊安撫着諾瓦娅的情緒,一邊強迫自己的大腦冷靜下來去思考下一步的動向。
“你也要過去?”諾瓦娅拽住萩原研二的胳膊,“你現在過去也沒有用,大老闆不是已經行動了嗎,至少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吧。”
萩原研二深呼吸,和松田陣平的斷聯讓他不可避免地想到了當初自己在大樓上犧牲前的電話,隻是現在兩人的位置互換,變成他失去小陣平的消息了。
“你說。”知道自己現在很難沉下心去思考,萩原研二看向諾瓦娅,這位堅強果敢的女士會給出什麼樣子的意見。
“其實你自己心裡也很清楚,四天過去了,不管怎麼說,那個被抓住的女人也該醒了。”諾瓦娅看向緊閉的禁閉室大門,裡面關押着的就是那個烏鴉組織的成員。“更何況她還是代号成員,這麼一點小問題怎麼可能會讓她長眠不醒。現在,把她弄醒,從她嘴裡撬出情報,沒有情報就用她去威脅烏鴉,不是更好更快的路徑嗎。”
萩原研二仔細思考了一下,眼下這個情況,諾瓦娅說的并無道理,但是比起之前他們穩紮穩打的辦法而言,此刻更像是一場賭博。賭這個代号成員是否是裝睡,賭她手裡會有自己需要的情報,賭.....這個女人是烏鴉中潛藏的,卧底。
“來不及跟蘭道夫打招呼了。”萩原研二上前快步走到禁閉室門口,本來應該有專門人員來帶他們進去的,但現在這個情況,冥想會内部都要亂作一團了,一時半會兒沒有人來管他們。
萩原研二從兜裡掏出随身帶着的迷你工具,動作輕松娴熟的就講禁閉室大門厚重的門鎖卸了下來,頭也不回的推開門走了進去。
“....三老闆,你...”諾瓦娅欲言又止,但是最終還是沒能說出口,默默的将被拆下來的門鎖按回去,并且帶上了房門。
“好了。”昏暗的房間内,萩原研二看着躺在房間内白色單人床上的水無憐奈,拉開不遠處的椅子坐了上去,“就直接讓我們開門見山吧,你也應該醒了吧,本堂小姐。”
水無憐奈,不,本堂瑛海依舊沒有半分動靜,甚至就連心電圖都沒有變化,心跳聲依舊非常穩定。
“不得不說,你确實隐藏的很好,可惜我們這邊占據了情報的優勢。”諸伏景光提供有關半年前被殺的CIA卧底的信息,松田陣平利用黑客技術從CIA情報庫中找到的塵封的檔案,最終拼湊出了一個真相,“半年前被你殺掉的那個卧底,是你的父親,伊森·本堂,他和你一樣,都是CIA,對嗎?”
等了一會兒,并沒有看到想要的反應,萩原研二也不氣餒,繼續說着他們已經找到的情報,
“你現在的身份是米花電視台的新人主持人兼記者,水無憐奈,這也是組織給你的任務,對嗎?那你知道,你的弟弟,本堂瑛佑,正在各種社交平台上找你嗎?”
到這裡,萩原研二敏銳的視力讓他捕捉到,白色被單上出現了一絲微不可見的褶皺。藏在被子下的手終究還是沒能抵抗住第一反應,避無可避的移動了一下。而就是這一下,讓萩原研二松了一口氣。
真不愧是卧底,真的太能藏了。他在内心苦笑着,要知道,冥想會那麼多專業的醫生都沒能檢查出這人是在僞裝昏迷,就連自己也隻是在賭一個可能性。
“我知道你是清醒的,本堂小姐,我并不是你的敵人。”已經确認了對方的狀态,萩原研二也不扭扭捏捏的了,“我們擁有着同樣的目标,最終都是摧毀烏鴉組織。”
“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的同伴和你一樣來自于烏鴉組織,隻是他現在已經叛逃了。”這是諸伏景光一開始就告訴他的,光是口說是不可能讓一個卧底信任他們的,但是一個已知被組織清剿的卧底身份是可以嘗試信任的,必要時候,他們可以用蘇格蘭的身份和她談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