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内。
安室透有些如坐針氈,當然這和我們已經離開的貝爾摩德沒有什麼關系,也和組織沒有什麼關系,單純隻是和他本人有點關系。
嚴格意義上來說,是和他本人認識的某些人有關系。
從剛剛和另一位私人買家競争失敗一塊寶石開始,已經過去了十分鐘,這也是他第三次回頭看向背後的大門。
‘依舊還沒有任何動靜....是因為隔音太好了嗎?’安室透打起十二分精神,全身心的投入到自己的五感之上,依舊沒能感受到哪怕一絲一毫的異樣。
但是這不可能啊?難道說是他看錯了?剛剛松田陣平和諸伏景光沒有拿着槍走上二樓包廂?又或者是說,他們的目标并不是自己所想的地方?
正好現在主持人正在拍賣一個珍珠項鍊,接下來的好幾件拍品都是比較一般的首飾配飾,并沒有什麼需要關注的東西。于是他站起身,調整好自己的狀态,轉身走向大門。
門鎖扣動的聲音。
安室透拉開大門,不緊不慢的慢慢走了出去,狀似不經意的擡起頭看向走廊兩側。
然後他就定住了。
唔,應該說,安室透這一刻有億點點的想要轉身回包廂假裝自己什麼都沒看見,甚至差點一口氣堵在胸口眼前一黑暈過去。
諸伏景光正好聽見了開門的聲音,警覺的回頭,鋒利的眼神猶如刀刃一般,隻是在看清楚對方是安室透後,立馬放緩了情緒,柔和下來氣場。不過轉眼間,諸伏景光的眼眸又猛然一亮,有些熱情的沖着安室透揮了揮手。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啊!”安室透表情崩潰,差點一個使勁兒把自己手中的門把手掰下來。
之前是他說錯了,這艘郵輪的包廂隔音何止是好,簡直是世界第一!就算是鳳凰X奇在隔壁開巡回演唱會估計都不帶聽到一點響。
讓我們把鏡頭拉遠,詳細的解說一下面前能讓安室透情緒激動的場景到底如何。
首先是最惹人注目的,走廊的牆壁。也不知道到底是用什麼工具能夠做成這樣,堪比中東被犁過好幾次的建築,坑坑窪窪到處是洞,并且有些地方的邊緣隐約能看得到被人徒手掰過的手印,細思極恐。
其次便是那個不知道怎麼做到的、反正就是一整個腦袋埋在天花闆裡面,像一個無頭屍體一樣吊在天花闆裡面,脖子以上完全沒入天花闆、脖子以下還在微微晃悠的不知名男性活人。(?)
随後便是站在這個無頭‘挂飾’下方,不知道看到了什麼反正表情有些恍惚,目光有些呆滞,視線集中在面前晃悠的衣角上,做出一副沉思狀态實際上整個人已經魂飛千裡之外的松田陣平。
最後是面帶溫和儒雅的笑容,熱情的揮着手呼喚着自己名字的諸伏景光。
以及遍布整個走廊,四處濺射的不規則血迹。包括半空中的那個‘挂飾’、走廊的大洞、諸伏景光的雙手以及胸口和臉、甚至地面上還能看見順着‘挂飾’的鞋尖緩緩下滴在地上彙聚成一灘的血液。
“到底要怎麼樣才能在十分鐘之内變成這樣!”安室透捂住自己的眼睛低聲哀嚎着,他隻感覺到自己太陽穴的血管突然有些脹痛,特别是閉上眼睛後再睜開,面前的場景居然沒有一點變化!
“你來的正好,安室先生,我們正煩惱這個人要怎麼處理呢。”諸伏景光一個用力,像是拔蘿蔔一樣把‘挂飾’從天花闆上拔了下來,抗在自己的肩頭,徑直走向安室透。
“你要幹什麼?”看到諸伏景光走到自己的身邊來,安室透下意識地讓開了通道,眼睜睜的看着諸伏景光帶着剛摘下來的空中蘿蔔走了進去。
松田陣平沉默的走過來,重重的拍了拍安室透的肩膀,表情沉重,眼神之中充斥着畏懼,“金毛混蛋,你.....千萬不要惹老實人生氣啊!”
“?”
不明所以的看着松田陣平像一個謎語人一樣走過來對着自己說了一些不明所以的話,安室透表情茫然而又空白的看着他們兩個自來熟的走進自己的包廂,從身上不知道哪個地方掏出來幾個檢測器,把房間内上上下下檢查了一遍,最後警惕的打開了屏蔽器,落座在沙發上好整以暇的回過頭來催促他關上門。
“?走廊你們不管了?”安室透又回頭看了兩眼,要知道拍賣會雖然還有一兩個小時結束,但是賓客可是随時都可以離開的啊!
“沒關系,大家不會大驚小怪的。”松田陣平翹着腳,毫不客氣地從桌上拿來一串葡萄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