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青歌和商婆婆閑聊起來,因要打聽村裡人的情況,倆人也就聊起了八卦,她聽得開心也就忘了硝石是什麼東西,看時間差不多了,正打算告辭去下家送禮,突然正廳闖進了兩人。
一男一女看起來像對夫妻,走路風風火火,說話聲音大得很。
那男的個子偏高,就是太瘦,五官過于靈動機靈,一進門就喊:“大姑,我帶新婦來看你呢,商阿婆,這是我剛娶的媳婦小胡,今天帶她過來認認咱大姑家的門在哪。”
“小胡,快向大姑和阿婆問好,這可不是外人家。”
商青歌看那位新婦小胡個子小小巧巧的,五官卻極大,尤其那雙眼睛,放在她那小小的臉盤上果真跟那牛眼睛一模一樣,說話也是大嗓門。
商青歌看商婆婆家有客人,也就打聲招呼準備告辭,哪知道那叫小胡的新婦,是一點沒把自己當外人,拿起桌上的糕點盒就要開,一打開就叫起來。
“大姑,這就是你說我像牛的賠禮嗎?這——這東西這麼香?這麼美?這到底是花長出糕點味,還是糕點投了美人胎,咋這麼好看又好聞,大姑這能不能吃呀?”
商三嬸的侄子劉小二早聞見味了,他也饞。不過這商阿婆不是在嘛,也不好太不當自己是外人,尤其媳婦小胡又是第一次上門,總得給人留個好印象。
他剛想提醒媳婦,轉頭就見小胡手上那粉嫩嫩的糕點。
那糕點模樣讓他也忘了剛剛還想提醒小胡要客氣點,高聲大呼道:“大姑,你這是把菩薩廟裡的菩薩坐騎給偷來然後上了色嗎?這能吃嗎?是吃食不?”
商三嬸也沒想到小胡跟她侄子一個德行,更沒想到商青歌有這一手絕活。
瞧這小餅做得,比那富人家專門養的花還漂亮,一般人哪配吃,就該先供給菩薩享用,畢竟也不是所有菩薩都有這蓮花坐騎不是。
商三嬸一把從小胡手裡搶過荷花酥,荷花酥易碎,商三嬸望着手上碎掉的荷花瓣心疼得不行,這會親侄子也不親香了,沒好氣地說道:“這可不能給你們吃,這是人家商姑娘送來的歸家禮。”
“商姑娘送來的歸家禮?”
劉小二轉頭看向商青歌和四月,上下比對了兩人的衣服,對着商青歌好奇道:“你就是那個被退婚要尋死的商青歌?”
好家夥,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劉小二不愧是劉三嬸的侄子,這說話的藝術,劉家人是一點沒有。商青歌心想。
那劉小二也是個不看人眼色的,嘴轱辘個不停,“妹子,我跟你說,這男人算個球,你還為他生為他死,就那種人,你花五文錢去城裡西巷王婆家,讓她幫你紮個小人,你死不如他死,對不對。”
“我跟你說,王婆是我滴滴親的幹娘,你既然跟我姑夫沾着親,我劉小二也不拿你當外人,到時候,你去西巷報我名,三文錢幫你搞定,保證讓那葡家小子三天生九場病,我幹娘本事大着了,你要是還嫌不夠……”
出了商三嬸家的大門,又送了兩家歸家禮,商青歌和四月兩人都還能感覺到劉小二那萦繞在耳的聲音。
隻可惜四月沒在科技社會待過,否則商青歌真能跟她吐槽一下這才叫真人版3D環繞聲。
“姑娘,你今兒怎麼沒提醒我看看你那荷花酥,也是我昨天累很了,今早又忙,都沒打開盒子看看什麼樣。”
“那荷花酥真是美,不過商三嬸的侄媳婦也太不講究了,哪有當着送禮人的面就把禮盒打開的。咱們又不是來吃席上禮的。還有那劉小二怎麼說話的,哪壺不開提哪壺,跟她大姑一個樣。”
……
四月對商三嬸一家很不滿,商青歌聽着隻笑了笑沒說什麼。要說商青歌本人對此倒沒什麼意見,就是商三嬸和劉小二那話雖有些冒犯,但說者沒毒心,商青歌也懶得計較,氣壞了自己不值當。
至于當面拆禮盒這事,商青歌隻想說,四月妹子,等你哪天拿着禮都送不出去的時候那才鬧心。
順利把禮送出去的商青歌很是舒爽,看着路邊冒頭的竹筍,想着等這兩天忙完了,挖幾個竹筍買上兩斤五花肉吃個竹筍炒肉。
不過她沒料到,這竹筍炒肉她還沒吃進口,她送的荷花酥倒是讓村裡不少人好好地吃了一頓鮮筍辣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