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你又欺負我哥。”劉家老二劉河說着從草垛背後走出來,看周氏要揍他,立馬揚起雙手道:“呐,我跟歡哥兒一起釣的魚,兩條,夠大吧,一條紅燒,一條清蒸,夠夠的。回來路上我看到青姐兒的牛車了,估計她馬上到。”
一聽老二這話,周氏也顧不得他了,抓緊時間把鹵肉切片裝盤,把魚切塊,端開砂鍋,立上鐵鍋下油炒起配菜來。
果然魚還沒下鍋,商青歌就進門了。
“姑娘,這位就是你外祖父。”四月指着門口的老人悄悄道。
“外祖父好。”商青歌站在門口乖乖問好。
劉老漢抖抖站麻的腿,不冷不地的“嗯”了一聲,“既然到家了,還不快點進來,難不成要我親自請你進去?”說完就快步進屋了。
商青哥看着劉老漢那身黑黑青青還帶着木屑的背影,轉頭盯着四月;這就是你說的有點怪,其實很歡喜我來,要不我們還是回家吃吧。
四月剛想勸兩句。
正堂裡的劉老漢又出聲了,聲音極其洪亮,“咋還不進來,是嫌我家宅子太髒太破,沒地下腳?”
劉家老二一聽老爹這話就知道商青歌到了,老爹又犯倔了。怕把商青歌吓走,他趕忙讓自己懷孕七月的媳婦随自己接客去。
他到時,他哥劉老大已經把人引進來了。
“青姐兒,你别聽我爹的話,他就盼着你來,剛非站在門口等你,誰都勸不動,見你來了,他連衣服都沒換,羞了,這會在屋裡換新衣呢。”劉老大說道。
商青歌一臉黑線,小孩子嗎?因為過年見親戚時,沒第一時間穿上新衣服生氣?
四月在一旁依次介紹劉家人,她也就跟着一一問好。
本來就是吃飯的時間,商青歌四月兩人一進屋就被安排到飯桌上,随着周氏把最後一道青菜上桌,商青歌也就把這兩天和四月排練的話說了出來。
商青歌端着酒,對着劉老漢說道:“出繼之前,我父母說,等我過繼後,三叔三嬸就是我父母,并告訴我,一定要來向外祖父請安,還請外祖父不要嫌棄我這個孫女,也請幾位舅舅舅媽以後别把我當外人。”
劉老漢聽商青歌這樣一說,心終于落地,鼻頭眼頭一熱,站起身就跑房裡去了。
商青歌端着酒杯心一凉,以為對方是不想認自己。卻沒想到旁座七歲的小侄子歡哥兒悄悄對她說道:“青姐姐,你别生氣,爺爺沒生你氣,爺爺是太高興,跑房裡哭去了。”說完還大人似的歎了口氣。
另一邊四歲的小侄女樂姐兒也學着哥哥說道:“對,爺爺沒氣,爺爺是愛哭鬼。”說完又趕緊捂住嘴巴,眼睛看着商青歌閃了兩下又放手說道:“爺爺說青姐姐不是外人,不是外人可以說,對吧,娘。”說完看向周氏。
周氏還真不好提公公這壞習慣,劉河和他媳婦錢氏一個看地,一個看桌,就是不敢看商青歌四月兩人,連四月這個知道劉老漢怪脾氣的人,也覺得劉老漢這太高興回房哭的理由不太真實。
畢竟商青歌現在也不是外人,劉洋怕不說實話兩家鬧誤會,隐晦對商青歌兩人解釋道:“你家外祖父吧,最喜歡說男子流血不流淚,偏他感情比較充沛,所以情緒過于激動時,喜歡一個人獨處。”
其實不用劉洋說,這會商青歌和四月也知道了兩小孩說的是實情。
全因劉家宅子小,正堂和房間就一一道木門,隐隐約約傳來劉老漢嗚嗚嗚的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