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聽了商青歌的話,去城裡報案,進了城,她又怕縣丞不受理她的案子,于是先去了商家的親戚那,求着商家親戚帶人回村,先守住商青歌别受人傷害,等縣衙來了人,再回城。
不過二夫人顯然沒料到紅婆子手腳這麼快,她才剛進城,村裡就出事了。
“天啊!這怎麼回事?怎麼我家地裡的菜都死了。”牛葉黃看着昨日還蔥蔥郁郁,爬滿竹竿,結滿黃瓜的黃瓜藤,今兒猶如蛇皮一樣挂在竹竿上,恐懼感湧上心頭。
“肯定是牛嬸子你幹活時怨氣太重,你的苗受不住你的怨氣死了呗。”跟在牛嬸子身後的張嬸子正覺得晦氣,本來想來地上摘兩黃瓜回去涼拌下馍馍吃,沒想到一大早遇上村裡的潑婦。
她不想與這人多交交,本打算在地邊摘兩黃瓜就走,走到牛嬸子身邊一瞧。
“怎麼回事?我家的黃瓜地怎麼了?”
牛嬸子,張嬸子接連發出尖叫,慢悠悠來地裡幹活的村民們還以為出了吵起來了,忙趕來勸架。
“嘶,這,這,這。”
十幾畝田的菜,一夜之間全部死完,留下的枯葉,像被烈日烘烤過十幾天,就連田埂上的野草都沒能逃脫。
商青歌的地裡更是恐怖,不僅菜全被曬死,田地還有幾隻被毒死的貓狗,和幾隻死去的烏鴉。
月亮烤死的菜,在田地裡玩耍死去的貓狗,吃了貓狗的屍體被毒死的烏鴉。這一切讓看到的人都汗毛直立。
“哎喲喂,這可真是遭了鬼氣哦。”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婦人拍着大腿叫嚷道:“咱們臨水村一向風調雨順,什麼時候遭過這種事,都是迎了小鬼回村,這才有了禍事哦。”
村裡上了年紀的人大多迷信,紅婆子在村裡時,他們都忌諱紅婆子,不敢與之交際,但是紅婆子說的話,他們又不能不信。
前幾日紅婆子說商青歌早被鬼神附身,他們不過半信半疑,今兒見了這地,由不得他們不信。
尤其是一個剛嫁到臨水村的新媳婦,看到自家的貓咪死在商青歌田裡,崩潰大哭,“小白,你死得好慘呀,早知道我就不把你從娘家接過來了,我哪知道這村子會索你的命呀。”
村民看新媳婦要去田地把那貓抱回來,連忙攔住,“小魏,可不能去呀,你看沾着那地的草都死得翹翹的,誰知那地裡有什麼。”
“能有什麼,肯定是商青歌那個死鬼的怨氣。”一個村民口帶怨氣道。
“那死丫頭,是她自己運氣不好,遇上薄情郎,也不是我們逼死了她,她現在半死不活的,不去找她的仇人,回村找我們幹嗎。她回村來,闖了禍,我們也沒趕她走,她憑什麼這麼對我們,我們又不欠她的。”
“要我說,還是紅婆子說得對,青姐兒怕是早死了,現在那身體裡的是不知哪裡來的野鬼,城裡陽氣重,她待不住,專門回鄉下害人呐,我聽說劉老漢都病來起不了身了,說不得就是被青姐兒吸了陽氣。”
“不行,不行,把她趕出村去,讓她禍害别人去,老婆子我身體不好,哪裡受得住她這樣禍害哦。”
躲在暗處的紅婆子,見村裡人隻說把商青歌攆出村去,不打算燒死商青歌,氣得發抖。
以往這種事是不存在的,自從紅婆子收拾了那個負了她女兒的秀才後,來找她算命看病的人就少了很多,就算有,請她也是做陰私之事。
她做這些害人之事已經是家常便飯,以往她接觸的人看到這種情況,基本是嚷嚷着要燒了“災星”,到了臨水村,這裡的人居然隻敢把人趕出去。
紅婆子跑回大女兒家,拿出兩個小瓷瓶,叫來五歲的外孫張田,給了他兩個銅子和一個瓷瓶,囑咐幾句後,張田便高興地拿着瓶子往田地那邊跑去了。
張田牽的大狗,在田邊跑來跑去,那瓶子不時在路過的村民上蹭過,在村民身上留下點點白痕。
田地被禍害了的村民都集在一起去了商曾家裡。
“商裡長,你可不能因商青歌是你侄女就偏心她。你去看看我們的地,但凡挨着商青歌她家的地一點點,連根草都活不了。你也别說是有人想陷害她,你親眼去看看就知道了,那情況哪有可能是人為弄出來的。”
“我們不是那種謀财害命的人,燒人的事,咱們是不敢做的,但是商青歌絕對不能再留在村裡,還有我們家的地,必須得賠我們。”
商曾還不曾見過地裡的樣子,聽他們說得玄乎,隻覺得是紅婆子在搞鬼,正想勸大家冷靜點,商三沖了進來。
“叔,不好了,出大事了,剛剛好幾個村民突然上吐下瀉,眼看就要不行了。”
“什麼。”商曾急忙跟商三去看人,還沒出門口,又來了一夥人,“裡長,不好了,林家好幾口人都吐着黑血,眼看就要不行了。”
這一串的消息聽得商曾腦袋發暈,怎麼都病了,還這麼重,莫不是他們村生了瘟疫。
他指着屋裡的幾個人說道:“你們幾個,快快去城裡,把你們知道的大夫都請來,腳步快點,我家的牛車也趕了去,隻快點把大夫接來。”
商曾正想叫兒子去趕車,就發現屋裡的幾人臉上手上,紅痕不斷,明顯是剛剛自己撓的。
有個人皮膚生的薄,那臉皮早就撓破了,血都出來了,他還在不停地撓,整張臉就像被人用過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