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前,商青歌先去商玉軒取了今日賣貨存在那的銅闆,雖然存放在商玉軒裡面的銅闆都是賣綠豆湯之類的小錢,但彙集在一起也是一筆大錢,商青歌每日收攤後都會去通遠錢莊存錢。
今日她擺攤又賺了十兩,商啟賣出的大額冰快賺了二十兩,這個生意多做倆月,還清欠款,買鋪置地那豈不是指日可待。
商青歌正在美夢中,一個聲音突然打斷她。
“商大姑娘,我家大老爺想請姑娘到珍寶閣一叙。”
商青歌存完錢,剛與買完東西的林老大商厚幾人彙合,一個中年男人突然冒了出來。
“珍寶閣?今日我不是見過王掌櫃了嗎?有什麼事他當時不說非要你來請?”
商青歌以為男人說的是王掌櫃要請她叙事,想起今日剛見過王掌櫃,對眼前這個陌生男人警惕起來。
商厚和劉河倆人沒聽出商青歌背後的含義,隻站在一旁聽他們說話,林老大倒是察覺出不太正常,把商青歌拉到他的背後,一副防禦的樣子。
商厚劉河看林老大的樣子,雖然不明所以,但也警惕起來。
中年男人看出林老大等人的防備,退後一步,笑着說道:“是我不好,傳個話都傳不清楚,商大姑娘莫見怪,我是琴縣夏家的下人安忠,我們老爺聽說商大姑娘會制冰,想跟姑娘買冰,所以請你到珍寶閣議議生意。”
琴縣夏家家大業大,生意在虹縣也有涉及,他家應該是有冰窖的,不過冰這東西在夏天沒人嫌多,畢竟自家夠用,也能拿來做生意不是?
林老大一想這人是夏家的人,又約在珍寶閣,應該不會有什麼差錯,便退回到商青歌的身後。
“這琴縣與虹縣最近的路程也要一兩個時辰,你家老爺在我這買冰,那不是還沒到家冰就化了?再說你們家老爺要買冰怎麼不找我大哥?買冰是他在負責,我隻是負責攤子上的冰飲生意。”
當初商青歌把大額冰買賣交給商家大房,甚至給出三成利,是因為商家大房常年在本地經商,知道怎麼與這些有錢人家打交道。
也是看在商家大老爺每次都會幫她,一直把她當親侄女看待,她想要找些靠得住的生意夥伴。
但面前這人卻堅持要請她去珍寶閣,商青歌覺得這事沒這麼簡單,再說整個虹縣都知道,要買整缸的冰不找她訂貨,找商啟排單子交定金,更快,更方便。
看商青歌還是不願意去,那男人又說道:“商姑娘要是不放心,要不我們把地址改在商玉軒,我家老爺與商玉軒大東家少東家也是見過的,想來姑娘也能安心,就是不能好好招待姑娘,顯得我家有些失禮。”
商青歌猶豫不決,林老大在商青歌背後提醒道:“東家,琴縣有五大豪族,這夏家就屬其中之一,他家在虹縣也有好些貴人親戚,對方姿态這麼低,連面都不見,恐怕會影響你後面的生意。”
幾人離得近,即使林老大壓低聲音,對方也聽到了一些,中年男人看了林老大一眼,笑着說道:“這位小哥說得是,我家大夫人就是虹縣人,姓禹,虹縣好幾家香料店都是禹家開的,禹家香料的品質都是極好的,說不得商大姑娘也去過。”
可不是去過嗎,商青歌所有的香料都是禹家采購的。
倒不是其他家不能買,隻是禹家不僅品質好,而且他家的東西最齊全,隻有少部分東西沒有。
不過那幾樣也不能怪禹家沒貨,是江晉朝本地人沒把那幾樣當香料,商青歌隻能去藥鋪買,不過這也保證了秘方不會被别人複制。
看樣子,這夏老爺真不能得罪。商青歌一聽對方的背景立馬定了主意,笑着說道:
“安管事别見怪,我膽子小,見識又少,一點小事就容易驚着吓着,要說夏老爺到了虹縣該我招待才對,聽說随意園出了兩款新菜,人人稱道,要是你家老爺今晚有空,約那怎麼樣?到時候讓我大伯父大哥好好陪夏老爺喝兩杯。”
晚間需要宴客,商青歌和林老大幾人回了村把第二天要的冰準備好後,又進了縣城,本來商青歌是想自己進城的,但是林老大堅持要送她。
“東家,你現在也算虹縣名人,阖縣都知道你做這冰生意賺錢,你看哪位老爺夫人們出門不帶人的。”
看商青歌要說話,林老大沒停,堅持把自己的話說完,“東家,我可不是說讓你講排場,隻是你從村裡去縣城這一段路,也有山高草深人煙稀少的地方,大家都知道你賣冰賺錢,保不齊遇到什麼有心人,還是小心為好。”
自從大家知道商青歌會制冰之後,村裡人對商青歌的态度完全不一樣了,像林老大以前對她的稱呼也是混着叫的,現在不論何時何地都把她叫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