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朗濰見顧顔蜷縮在地上,立即将她抱起,擁入懷中。
顧顔神智已是模糊,她隻覺得自己被冰涼快感包裹住,身上燥熱也緩解了不少。内心的欲念又更重了,它不斷驅使着顧顔想要更近一些,可她已經緊緊貼着了,卻還遠遠不夠。
就在顧顔被沈朗濰抱起時,不想她身上外褂已經被解開,順勢滑落在地。
雲月即刻撿起來,披在顧顔身上。“沈統領,我家小姐這是怎麼了?用不用請大夫看看?”
“沈統領?沈朗濰竟然在?”顧顔聽見雲月聲音,便極力抑住那欲,擡眸看了看,那棱角分明的下颌線,側顔淩厲冷豔且極具攻擊性,果真是他。可顧顔已是顧暇不及,如今她這副樣子,是萬萬不能讓大夫看到的。
她用盡力氣,卻也隻能說出“不要”二字。聲音雖小,沈朗濰卻是聽到了。他也認同顧顔想法,這件事确實不該與外人知,顧顔的名聲重要!
“先不用請大夫。”
“可小姐?”雲月還是擔心。
“送我去涼湖。”顧顔又是一聲,聲音卻比之前更細更柔,更具魅惑。
涼湖那裡人迹罕至,那涼亭更是依水而建,讓她冷靜冷靜也好。沈朗濰即柔聲一句:“我這就帶你過去。”
顧顔聽到沈朗濰聲音,身子不由又軟了些,他的胸膛像是有什麼誘惑般,顧顔被它深深吸引,不受控制地又往他懷中靠了靠。
沈朗濰小心抱着顧顔,一步一步往涼湖那去。雖他懷中抱着顧顔,可腳步也比雲月要快上許多,其實若不是怕顧顔颠簸到,他還能更快一些的。
他垂眸看向懷中的顧顔,隻見她臉頰绯紅,眼神迷離,喉嚨還不斷發出哼哼聲,額頭,脖頸早已被汗水浸濕。
“我先帶特使過去,你就在後跟着。”雲月腳步實在太慢,他知道顧顔不能再拖了。
雲月已經是小跑了,卻還跟不上沈朗濰步伐,她喘着氣,還未來及回話,沈朗濰的身影就已經消失在夜色中。
忽有一隻夜鳥從樹梢略過,還帶出陣陣鳴叫,雲月獨自一人站在這夜色下,不由心生寒顫,她又怕又懵,喃喃一句:“那湖是在何方位?我該去哪裡尋阿?”
西苑内,蔺相廷站在小蓮跟前:“你快如實招來,李哲是如何威逼你?”
小蓮跪在那裡,垂着頭哭訴:“就在前個,李公子身邊的梁宇突然來茶室找我,他給了我一包東西,說是大補的藥,讓我今日尋時機添進連小姐的茶中。奴婢當時是不肯的,可梁宇拿這工要挾,倘若奴婢不肯,他就讓管家辭退我。奴婢家中還有弟弟妹妹要養,實在是逼不得已。”
小蓮說完,緊着又磕了三個響頭。
蔺相廷皺眉:“那藥你下了?”
小蓮頭垂得更低了:“奴婢今一早便算好哪杯茶是連小姐的,就在她們去拿熱壺時,便偷偷把藥放了進去。梁宇說過,那藥無色無味,遇水就融,不會被人發現。奴婢真是被逼無奈,還請殿下明鑒。”
“去将梁宇押來。”蔺相廷吩咐侍衛道。李哲應沒膽量下毒,可他也該查清楚那藥究竟是什麼。
侍衛領命出屋後,蔺相廷又問小蓮:“李哲那杯茶,你可有動過?”
小蓮急忙搖頭:“奴婢不敢撒謊,真的隻動了連小姐那一杯。”
蔺相廷看她也不像扯謊,即又看向其餘侍婢,“李哲那杯茶,原是你們誰備的?”除了茶室中人,外人也不清楚奉茶的順序,要想将毒精準下到李哲那杯,可不是易事。
有侍婢站出來:“回殿下,是奴婢。”
蔺相廷加重語氣:“你仔細想清楚,可有被除你之外的人動過茶盞。”
那侍婢已然吓得不輕,腦子也是空空一片,她即忙跪下,哽咽道:“奴婢真的想不起來。”
蔺相廷眉皺的更深了:“想不起來!來人,将人押下去關起來,等她什麼時候想到了,再放人出來。”
“求殿下開恩……”還未等侍婢話完,就有兩名侍衛上前,将人拖了出去。
屋内還留有侍婢哭喊的餘聲,其餘侍婢見狀,都躬着身子,生怕下一個就輪到自己。
“來人,把小蓮交由典獄司依法懲治。”不管那藥有沒有毒,小蓮也斷不能留在沈府了。
“求殿下開恩,求殿下開恩……”
小蓮哭訴聲漸遠,蔺相廷看了眼戰戰巍巍的侍婢們,他知道再問下去也是徒然,便與管家道:“你派幾個可靠之人,仔細搜查她們的房間。還有偏廳那些,也先别急着放回去,等搜過之後,再放人。”
兇手神不知鬼不覺地将毒下入茶中,他事前定會多次試驗籌謀,他房間内,或許還留有線索。
等安排好一切,侍衛也将梁宇押了來,此刻人就綁在院裡。
梁宇是李哲身邊的,李哲因虎首出事後,他也被定國公關押起來。這會兒突然要提審,他在來的路上就已想好了該如何應答。不想,蔺相廷卻并未問他關于虎首的事:“李哲在沈府可有仇家?”
梁宇有些措手不及,他不知這是何意,想了好一會兒才小心了一句:“六公子與我家公子一直關系不睦。”
他說完,就緊低下頭,不敢在看蔺相廷一眼。
“你讓小蓮下的藥,究竟是何?”
小蓮那個賤人,竟把我供認出來!可這兩個問題并沒什麼聯系,這三皇子究竟想問什麼?梁宇心虛得直冒冷汗,可他還想再狡辯:“殿下,小蓮她誣陷我,我從未吩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