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顔與連亦和是從花園進了側室,不久,連昌平也到了正廳。
“太子府韓君,拜見連大人。”
連昌平眼都不擡一下,直接略過他坐至主位太師椅上。
“韓先生還請坐。”韓君乃太子府幕僚,既不知他來是有何目的,這該有的客套話,還是不能少。
韓君嘴角輕輕一挑:“連大人,韓某是奉太子之命,特來告知大人一個喜訊。”他說這話時,眼就不停偷摸瞟向連昌平,想看其有何反應。
“哦?喜訊?老夫竟不知,我連府還會有喜事。”連昌平眼神狠厲,還特意強調了“喜事”兩字。
韓君精明,瞧他待自己的态度,就知昨夜之事,終是沒能瞞過。他也不再費話,直接開門見山:“連大人,連小姐德才兼備、秀外慧中,太子早是遐思遙愛。且東宮側妃一位空懸,殿下他有意納小姐入宮。此薄禮,則是殿下小小的心意,還請大人笑納。”
韓君這話一撂,側室的連亦和按耐不住怒火,立馬想沖出與之理論,還好被顧顔攔下。顧顔小聲勸道:“亦和,你先冷靜,且聽連伯父又是何意。”
連亦和鮮有怒氣,而這次她卻是真的惱了:“阿顔,他昨夜才要置我于死地,今日就恬不知恥,還納我入東宮,此等豺狐之心的小人,我又怎能忍下。”
顧顔極力勸說:“連伯父會有應對之策,你我冒然出室,也怕擾亂他的計劃,我們姑且先等一等。”她語帶哀求之意,好在真将連亦和勸了下來。
隻聽連昌平一聲嗤笑:“老夫可是聽錯?太子要納小女為妃!我連家何德何能巴上太子這枚高枝。老夫還有事忙,就不送先生。”他起身就是送客。
韓君見他不識擡舉,也卸下了僞裝,威脅道:“連大人,連小姐與賊人孤影沆瀣一氣,他二人昨夜還打傷我東宮數十侍衛,落荒而逃。太子仁心,這都既往不咎,您還要堅持己見嘛!”
連昌平對他威脅絲毫不懼:“來人!将這滿口妄語的陰險佞人趕出府去。”
說罷,正廳就來了五六侍衛,将刀架在韓君身前。
韓君不過書生,在這些身材魁梧的侍衛前,他還真讨不上便宜:“連昌平,你……你敬酒不吃吃罰酒,我乃太子府的人,你豈敢動我!”他語帶結巴,明顯是心虛了。
連昌平厲聲一句:“讓你這種人多在我連府一秒,都是對我連昌平的侮辱。”
“将人給我扔出去,連同這些東西,一并扔了!”
侍衛得了命,先是有兩人架起其臂,後又有兩人擡起韓君腳踝,就這麼四仰八叉,連人帶物扔出了連府。
韓君的随從都在府外候着,他們見此情形,一時沒反應來,還是韓君斥一聲:“混賬東西,還不快把我扶起來!”随從這才連忙将人扶了起來。可他這副滑稽模樣,還是引得不少路人駐足閑笑。韓君失了面,又在府外大放厥詞後,才悻悻離開。
顧顔與連亦和走出側室,連亦和滿是愧疚:“爹爹……”
連昌平雖讓人趕走韓君,可奈迎娶之人是當朝太子,且此舉,連府已與太子府結上仇怨,連府今後的處境……
連昌平收起怒,又恢複了往日的慈目:“亦和你且安心,隻你不想嫁,為父定當為你好好籌謀。”
“可太子……”連亦和豈又不知,這一句好好籌謀,會有多難。
顧顔:“連伯父、亦和,楚山既道會了此風波,我們不妨先等一等消息。”
連昌平思來想去:“我這就進宮面聖,不管怎樣,亦和絕不能嫁與太子!”
太醫院外。
方世瑜:“人我給你帶進來了,統領答應我的,可要算話,下月月俸雙倍。”
沈朗濰:“我哪次跑了你的。”
“方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