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嬸,我們是從福禹來,特地來此拜祭表姐。”
那婦人走過來,上下打量着:“我不曾聽過秦娘子還另有一位表妹?你與秦淮又是什麼關系?”
這大嬸竟然識得秦淮,顧顔不禁暗喜:“您認識淮表姐?我是她姑母家表妹,頭幾日因有事耽擱了,表姐她便先來一步。我按地址尋來,不想竟連人影都不見。”
隻聽那婦人唉聲連連:“幸得你有事耽擱,若非如此,怕是連你也性命不保。你還不知道吧,秦淮在五日前,就被人所害,如今屍首,還在官府裡躺着呢。”
顧顔戲精上身,先裝作受了驚般,後直接掩面哭起來:“表姐前幾日還好好的,這人怎麼說沒就沒了!”
她這廂哭的傷心,那婦人見到不禁心疼起,便上前一步,安慰勸她:“娘子這番傷心,你表姐也是活不來,還白白傷了自己的身子。”
“大嬸,你可知表姐究竟發生何事?”顧顔慢慢止住了哭。
婦人瞅了一眼四周,見并無人過來,才小聲一句:“哎,我估摸着,我們這條街是被人詛咒了!”
顧顔眸中帶驚:“詛咒?大嬸,此話又怎解?”
婦人又是一聲歎:“我家就在前面街頭,原先,倒常同秦娘子一起去河邊洗衣。她性格溫婉,又與人和善,街坊四鄰的都願與她親近。可自一年多前,出了那檔事後,我們這條街便接二連三的出事。”她又湊顧顔近了近:“要我說,八成是秦娘子來索命了。”
“接二連三出事?除了淮表姐?還有誰家出了事?”婦人左一言,右一語,顧顔卻是精準辨出她話的重點來。
婦人與她大緻指了方向:“就是東頭打鐵鋪家的劉鐵匠。我原瞧他就不是好人,平日裡總對秦娘子毛手毛腳的,這不,在秦娘子忌日這月,報應來了吧!聽說他的死狀,與那個秦淮一模一樣。”
“鐵匠?她所指莫不是連環兇殺案的第二位死者,他竟也認識秦畫?”顧顔即掩飾住愕:“不過是湊巧吧?況且,淮表姐與畫表姐親如姊妹,她還能害淮表姐不成?”
婦人啧了一聲,剛想繼續聊,就被遠處的責罵聲打斷。
“不過去集市買個菜,偏你就磨磨唧唧。還在那裡與人閑聊,你不快些回家,我全等着你的菜下酒。”
“催催催!”婦人呸了一聲,沒好氣繼續說着:“整日就知道喝酒,你少喝頓酒還能死不成。”她嘴裡雖是埋怨,可身體還是往家中方向去了。
顧顔忙喚一句:“大嬸。”
婦人轉過頭:“唉,這人都死了,再說什麼也是白搭。我聽說官府正尋秦淮的家人呢,你也别耽擱了,快些去吧。”說完,她扭頭就回了家。
雲朵:“小姐,她人就這麼走了?”才說到精彩處,她還想繼續往下聽呢。
顧顔:“聽大嬸剛才的語氣,全是對秦淮的不屑。看來這裡,還有許多我們不知道的事。”
雲朵滿懷期待:“我們要不要再尋一人打聽?”
顧顔望着她剛指的方向:“走,我們去鐵匠家看一看。”
“小姐,時辰不早了,咱們還得回去換另一套行裝,今夜不好遲。”雲月提醒一聲。
顧顔垂眸看了眼身上的素衣。平時倒不要緊,可沈朗濰還邀請了其他隴南官員,如此,她就不再是她個人,不僅代表了典獄司,還關乎着顧府的臉面。
“也罷,我們明日再來也不晚。”
落日餘晖,金黃燦燦,顧顔三人欣賞着景,漫步行走在前。可殊不知,就在她們身後,還跟有一人影。
“公子還真有遠見,這顧小姐真就來查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