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統領、特使。”二人作揖齊聲問好。
顧顔先回一句:“二位一路辛苦了。”
沈朗濰随後問他們:“可有查到線索?”
趙達:“不負統領所望,經屬下幾番查證,發現銀扇草果真另有隐義。銀扇草又名誠實草,福禹當地人認為它是誠實、真誠的代表,遂常将其用于衣料、扇子等一系列物件裝飾上。另外,關于刺青一事屬下也亦打聽到,是有幾家刺青店,曾在人身紋過銀扇草,但用于臉頰上,都道是聞所未聞。”
沈朗濰聞言看向顧顔,顧顔亦是同時看向他。僅僅是對視一眼,他二人便懂了對方的心思。
兇手将代表誠實的花刺于死者面頰,且還同時拔了他們的舌頭。看來,秦畫一案,當真是另有隐情了?!
沈朗濰:“關于秦淮的背景,你二人可有打探到?”案件既是同秦畫有關,指不定兇手也是秦淮身邊所識之人。
是林成回了話:“統領,秦淮雙親俱在,家中并不有其他兄弟姐妹,因此其便養成了驕縱的性子,其相熟之人的評價多半是怨言。她隻與叔伯家表姐關系尚好,此來隴南,也是為拜祭表姐而來。”
顧顔:“你們在探訪過程中,有沒有誰對她的怨言特别顯眼?”
林成想了想:“大多人對她的話,不過是尋常小事看不過眼。”
趙達突然想到:“诶,你可還記得,咱們去她姑母家打聽時,她表哥所說的話。”
“秦淮寡廉鮮恥,有此結果,也算她咎由自取。”
顧顔用手抵着額頭:“秦淮表哥所言,莫非是指秦畫?”
沈朗濰即道:“你二人再去一趟福禹,将這位表哥帶回隴南,我同特使要親自審問。”
隴南到福禹總不過一日路程,外面暑氣正盛,他二人又是才回,顧顔不忍其辛苦,便勸:“公子,總歸人不會跑,帶人倒也不急一時。你瞧他們滿頭是汗,不如先回了府,待沐浴整休一番後,再上路不遲。”
其實,林成、趙達心裡很感激顧顔的照拂,但同時他們也清楚統領的做事風格,别說回府沐浴了,就連多飲口茶的功夫都不敢耽擱。
正當他們開口婉拒時,不想,沈朗濰竟來了句:“你二人就聽特使所言,先回府修養,待明日一早,即刻上路。”
林成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但當他轉頭看向趙達,見其亦是一臉錯愕時,這才知自己耳朵沒出毛病。統領,似乎變得同從前不一樣了?!現在的他,人情味更濃了。
“阿顔,忙活了許久,我先陪你回府休息。”
“那秦畫?”顧顔心裡放不下案子。
沈朗濰:“秦畫之案一年前已經定論,如今再查,按規矩,我要同周刺史協商才好。”隴南不比盛京,府衙不比典獄司,做事還須照别人的規矩,這事辦起來才快捷、順遂。
顧顔一心隻惦着案子,卻是忘了自己身在隴南地界。沈朗濰官職雖比周見高,但他此來隴南,是打着協助查案的由頭,聖上也并未下旨全權交由他負責。如若不同刺史協商,便冒然在别人地界翻查舊案,屬實算逾權了。
“公子所言極是,是我思慮不周了。”
沈朗濰:“阿顔,周刺史不是不講理之人,我先同他知會一聲,想查秦畫一案,也并非難事。”
顧顔微微颔首:“外頭悶熱難當,我正好同他們一起回府,倒不用麻煩公子兩頭跑了。”
沈朗濰:“也好,有他二人在,想來路上也不會出意外。”
“你們當要護好特使周全。”
林成、趙達:“是,統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