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朗濰:“方公子今日不去私塾?”
方駿琛:“父親請了先生來府教,今日是先生不得空,我才偷了一日閑。”
沈朗濰:“方公子勤勉,想來将軍與你是寄予厚望。”
方駿琛:“統領說笑,是我天資不夠,隻能将勤補拙了。”
齊州盛産玉石,街上各式各樣的珠寶琳琅滿目,讓人目不暇接。顧顔她們挑累了,幾人便尋了間茶館喝茶。
因着集會,茶館裡客人也多,等他們去時,包廂全坐滿人。好在顧顔不介意,他們便在大堂尋了位坐。
他們才坐不久,一包廂裡就出來人。
“诶,你瞧,是方家的人。”其中一人用手肘碰了碰同伴,言語間充滿了不屑。
那人往顧顔這邊望了一眼,旋即走過來,嘲諷道:“我看看,這不是小方公子嘛!怎麼,不去喝花酒,該性喝起茶了。”
開始那人也過來:“還是我們小方公子會玩,就算喝茶,也不忘讓娘子陪。怎麼,世峥死了,你就不裝了!快讓我瞅瞅,這兩位又是哪家妓館的姑娘。”
他話說着,手就去摸顧顔的臉,不想人還沒摸到,這手竟被死死拽住了。沈朗濰坐在那裡,一個反手,那人的手肘即折。
“啊……”骨折的痛楚,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忍,那人痛的直接嗷嗷大叫起來。
“哪裡來的東西,識相快把我兄弟放開,否則,老子關你進大牢。”他的同伴還沒察覺利害,還在旁張牙舞爪叫嚣着。
沈朗濰沉眉,一掌将那人推出去,重重摔倒在地。
動靜鬧得大,掌櫃聞訊忙過來看:“呦,江公子這是怎麼了?”
“快,快去報官,我要讓他吃不了兜着走。”江槐站起身,吃痛捂着手哀嚎。
掌櫃是認識方駿琛,可江槐的父親亦是齊州司馬,他身旁的陳豐,其父則為齊州參軍,大好的日子,這三位貴人怎會在他店裡打起來。
“江兄,不過是誤會,何苦要鬧上府衙呢。”方駿琛站出來,試圖解圍。
江槐氣道:“我手都斷,你還說是誤會!你從哪裡買來的小厮,今日我江槐不剁了他的手,誓不為人!”
陳豐亦在旁撺掇:“江兄,是他們打人在先,就算方将軍知道,咱們也不理虧。”
其實江槐還是忌憚方家的,而今卻信了他的讒言,膽子也大起來:“來人,将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給我綁起來!”
“萬萬不可……”
方駿琛想要攔,但終歸晚了一步,江槐帶的小厮一股腦全撲上來,可戲劇性的是,他們随之又一個個的被人扔出了茶館。
“你們兩個還要來嘛,正好給我湊十個。”何潋站在那裡,都不用沈朗濰、謝優然出手。
江槐、陳豐見到此景,不禁傻了眼。這,這八個對一個,竟連他的頭發絲都摸不着。
茶館的客人見起了沖突,跑了得有大半,其餘膽大的,也是躲在一角看熱鬧。
“方公子、江公子、陳公子,三位息怒啊,這頓就算我請,算我給三位公子賠不是。”掌櫃的哪邊都不敢得罪,在一旁說盡好話。
江槐見他們有功夫,氣焰也沒剛剛那般張狂:“我這手又怎麼算!”
掌櫃一聽有戲,忙道:“也算我,我這就去請大夫。”
“等一下。”一直沒有出聲的沈朗濰開口攔下:“何潋,去請方世瑜來。”
何潋:“是,公子。”
方駿琛見沈朗濰不再追究,他也松了氣:“掌櫃的,麻煩你尋個包間,好與江兄瞧病。”
掌櫃:“這是應當,江公子若不嫌棄,不如随我去内室等大夫來。”
江槐暗暗睨了沈朗濰一眼,好漢不吃眼前虧,等他回府禀告父親,要幾個高手來,再好好出一出今天這口氣!
待江槐、陳豐離開,謝優然問沈朗濰:“何故與他們妥協,還要方世瑜來治。”
沈朗濰淡定喝着茶:“咱們來齊州做客,何必為難方公子呢。”
方駿琛端過茶壺,與他們一一倒好茶:“都是我的錯,還連累特使、謝小姐被冒犯。”
顧顔笑了笑:“随他們怎麼說,我同然娘不會計較的。”
“诶,他們剛剛說的又是怎麼回事?你曾同方世峥一齊去過妓館?”謝優然好奇道。
方駿琛抿唇:“當日世峥說帶我吃酒,我亦想漲漲見識,便跟他去了,不成想,他竟帶我去了煙雨樓。我勸他一起離開,他不聽勸,最後便……”
沈朗濰:“當日方世峥是同他們一起?”
方駿琛:“世峥常同他們一起吃酒,所以,駿琛鬥膽,還請沈統領千萬不要怪罪,江兄不過是替世峥可惜,剛剛才會處處為難。”
謝優然:“方世峥自己不自愛,哪裡将他的死賴在你身上,我看,是他們瞧你好欺負,故意為難呢!”
方駿琛一笑:“謝小姐言重,他們也忌憚父親身份,不敢造次的。”
“他們是什麼人?”顧顔問道。
方駿琛:“江兄的父親是齊州司馬,陳兄父親則是參軍大人。”
謝優然不屑一哼:“怪不得氣焰如此嚣張,原是狗仗人勢。”
幾人也沒心思逛,等何潋帶方世瑜來,待他将江槐手腕包紮好後,他們才一起離開。
剛邁進府,就有小厮來與方駿琛禀:“琛老爺,大爺回來了。”
方駿琛一喜:“大哥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