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
陸遙歌将布娃娃甩了甩,便有碎銀子從裡面滾落出來,竟跟她和陸遙欣猜測得一樣……
她心裡很過意不去,原本隻是想請她們吃一頓飯,卻沒想到一個往豬肉裡塞錢,另一個是在布娃娃裡塞錢。她們都在用樸實的方式,努力想回報她。
“富貴,你過來一下。”陸遙歌朝在樓下打掃的店小二說。
“來喽。”店小二迅速跑上樓,“掌櫃的,您有何吩咐?”
陸遙歌将從布娃娃裡取出的銀子交給他,“你明日取十瓶烏梅飲,再拿一個空瓶,把這銀子放進去,到東街三巷的早點鋪,交給小九的娘親。”
她想了想,又接着說:“你再從我月錢裡取出些銀子,一并放在瓶内,給她們送去吧。”
“明白,”店小二雙手接過銀子,“交給我您就放心吧。”
陸遙歌點了點頭。
第二日,顧遠征帶着同僚來了客棧。
他們來的時候是大中午,店裡客人并不多,陸遙歌正坐在櫃台前看賬本,小妹陸遙欣突然從門外跑過來,氣喘籲籲的。
“阿姐,我剛剛看到三個男子,氣場好生兇悍!為首的那人臉上竟戴着鐵面具!他身上那衣服,怎麼竟和我們的顧家公子穿得一樣!”
陸遙歌輕笑,“這顧家公子,何時成我們的了?”
“哎呀,我就表示一下親切嘛,”小妹撒嬌道,“顧公子是何等和藹的人物。”
陸遙歌側頭看向小妹,笑了笑,問道:“顧公子,和藹?”
“對呀,他每次在我們面前,多麼親切,多麼和藹!”小妹感慨道,“所以我剛剛在街上,看到那個可怕的面具男子,發現他竟然穿着和顧公子一樣的衣服,按理說顧公子也是有錢人家,衣服不應該相同的……”
陸遙欣正站在櫃台前,和陸遙歌熱烈地讨論着,顧遠征卻帶着兩位同僚從外面走了進來。
“歡迎光臨!”店小二笑着迎上前。
因為顧遠征臉戴面具的緣故,陸遙欣并沒有認出他來,她神情僵硬了一瞬,一個勁地給陸遙歌使眼色,最後幹脆躲到她身後。
陸遙歌笑着站起身來,“公子,您來了。”
顧遠征朝她點了點頭,陸遙歌立刻吩咐小二給他們安排了一個上好的包廂。
待顧遠征和同僚們進了包廂,小妹才敢在陸遙歌身邊低語:“阿姐,你剛剛喚他公子?”
“你這小傻瓜,當真沒認出他來?”
“沒有……”
陸遙歌低頭笑,同小妹耐心解釋:“你剛剛害怕的那個鐵面具男子,就是你家的顧公子。你竟沒察覺到?”
“怎麼可能……”陸遙欣驚訝。
“你若不信,大可進入包廂,為他們唱曲,到時就知道了。”
“我,我不敢……”
“遙歌,”顧遠征從包廂走出來,看到姐妹倆在門口竊竊私語,于是好奇道,“你們在聊什麼呢。”
陸遙欣剛才還不信,如今聽到顧遠征的聲音,終于接受了面具男就是顧遠征的事實,表情十分震驚,“顧公子,你這面具,好生别緻……”
顧遠征一愣,這才想起面具還戴在臉上,于是摘下來,道歉道:“抱歉,剛從刑部趕過來,忘記摘了。”
“無妨無妨。”陸遙欣神情尴尬,看向陸遙歌,“阿姐,我們是不是要進去唱曲?”
“都是自己人,大家坐一起聊聊天便好,無需唱曲。”
摘下面具的顧遠征,沒了剛才狠厲的氣場,聲音和神情都是随和的,“裡面那兩位,是跟我關系最好的同僚,你們無需拘束。”
陸遙歌點點頭,和小妹一道進入包廂,同裡面的人打招呼。
裡面坐着的那兩位,也都是面冷心熱的主,看到陸遙歌姐妹,連忙客氣作揖,大家互相寒暄着,一同坐了下來。
他們二人一個皮膚黑黑的,嘴角有顆痣,不苟言笑;一個生得健壯,氣吞鬥牛,和他們坐在一起,倒顯得顧遠征十分清秀。
黑皮膚的那個叫李坤,對陸遙歌的事迹略知一二,贊賞她的勇敢,“久仰姑娘大名,今日一見,當真讓人刮目相看。”
陸遙歌一愣,臉上挂着笑,看向對方,“您聽說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