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拂袖而起,“李管家,天色已深,我們也該回府了。”說罷,沒再等衆人反應,便獨自踏出了正堂。
“李姐姐,是我招待不周。”見李夢楠也起身,陸遙歌連忙道歉,“姐姐稍等,我這就把炸果子的食方,寫一份給你。”
“此事不怪你,”李夢楠看了眼回纥敞,又将目光投向陸遙歌,“食方改日我再取,今夜,我就先帶妹妹們回去了。”
“也好,我送送你們。”陸遙歌緊随其後。
李夢楠帶着妹妹們出了正堂,見回纥敞沒跟來,便跟陸遙歌抱怨:“你這個胡人東家,好不知時務,連王爺的面子都敢駁。”
“他一個人随性慣了,還請姐姐多寬慰王爺,别讓他為此動怒。”
“唉,就算你不說,我也會這麼做的,”李夢楠歎氣,“如今你和你東家,是一條船上的螞蚱,我定不會讓他影響到了你。”
兩姐妹本想叙舊一二,但又怕王爺久等,最終還是揮手告别。
待陸遙歌回了屋,小妹正同回纥敞說話。
“回纥公子,你那欽慕的女子,到底是哪家的姑娘?”陸遙欣小大人似的打探對方。
“小姑娘家家,問這個作甚?”
“你若是臉皮薄,不好意思開口,”陸遙欣笑眯眯,“我好幫你告訴她呀。”
“你看公子我,像是個臉皮薄的?”回纥敞搖搖頭,一副無奈的表情。
“回纥公子,定是看上了哪家名門閨秀。”陸遙歌嘴角挂笑,踏入屋内,開玩笑地問,“那閨秀,是不是有個嚴厲的老父親?這才讓公子望而卻步?”
“若是我中意之人,”回纥敞放下酒杯,一雙桃花眼含笑看向陸遙歌,“就算她父親是閻羅王,我也毫不畏懼。”
“那公子為何不告訴那個姑娘?向她傳達你的心意?”難得抓到回纥敞的把柄,陸遙歌很想戲弄對方一番,“難道那個姑娘,竟比閻羅王還可怕?讓公子望而卻步?”
“你……”回纥敞被氣笑了,湊到陸遙歌眼前,望向她眼睛,“你就那麼想知道詳情?”
陸遙歌眨了眨眼睛,不假思索地說:“若公子當真心悅哪家閨秀,且礙于面子,我大可幫公子前去相看,畢竟我也是女子……”
“她早就知曉我心意,”回纥敞打斷陸遙歌,神情嚴肅,“隻是把那當作玩笑話罷了。”
陸遙歌愣住,她從未見過回纥敞如此認真,看來那女子,當真走進了他心裡。
陸遙歌與回纥敞四目相對,正待她正尴尬該如何勸他時,李夢楠卻走進了屋裡。
“王爺讓我帶了信給回纥敞公子。”
回纥敞擡眼,站起身,接過了信,“這是?”
“具體内容,望公子回去後,獨自一人時,再拆開覽閱。”李夢楠說罷,低頭看陸遙歌,“陸妹妹,我先走了,我們改日再聚。”
陸遙歌連忙起身,恭敬出門送李夢楠。
待兩人出了門,回纥敞也沒管先前的叮囑,直接拆開了信封。
陸遙欣在一旁嫌棄道:“公子,那王爺不是讓你獨自一人時,再閱讀此信的嗎?”
“怕什麼,”回纥敞揚起一側嘴角,“他背後又沒長眼睛,怎會知我何時、何地看信?”
陸遙欣撇撇嘴,自顧自飲茶。半晌,她見回纥敞神情凝重,便又關切地問:“可是寫了什麼?”
回纥敞卻給她做了個鬼臉,“不告訴你。”
陸遙欣一愣,表情嫌棄,“切……”
厚澤布鋪的生意,自王爺來訪後,便大有起色。更有趣的是,在王爺來訪的第二天,布鋪的牌匾,便原封不動地被放在了布鋪門外。
夥計趙老三樂呵呵地将牌匾挂回,陸遙歌也不再計較,開門迎客。自此生意絡繹不絕,很快便成為整條布鋪街的旺鋪。
倒是對面的錦雲莊,因上次王爺的當街斥責,生意大受影響,連續好個幾月都沒生意做,甚至有人傳言:“錦雲莊的掌櫃,想轉鋪不幹了。”
陸遙歌的小算盤,便又撥弄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