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雨兒就說:“我們才多大,就說這個話,我們還要在一起幾年呢。”
“雨兒,話可不能這麼說,遠的不說,就說這學堂裡,就有人快要定親了呢。”玉蘭慢悠悠地道。
“學堂裡有人定親?誰呀?”陳雨兒立刻問。
“就是何勁松呗!”說完,玉蘭就認真觀察陳雪兒的反應。
果然,隻見陳雪兒臉色一變,就像響晴天突然來了一片烏雲一樣,她的笑意凝固在了嘴角。
阿九一看,暗想,原來她真的喜歡何勁松!那小子悶頭悶腦的,她究竟看上他什麼了!
“何勁松要定親了?他們家不是才搬回我們村嗎?這麼快就結下親事了?說的是哪一家啊?”陳雨兒顯然沒有洞悉到自己姐姐的秘密,隻是一臉八卦地追問。
玉蘭就說:“具體哪一家,我也不知道,你要想知道,去問何勁松自己呗!”
阿九一聽,暗叫糟糕。
陳雨兒跟她姐姐的性格完全兩樣,有點心直口快,還有點缺心眼,她萬一要是真去問何勁松,那可怎麼辦?
就在她思考的怎樣阻止陳雨兒缺心眼病發作的時候,學堂裡的鐘聲突然響起來了。
于是衆人紛紛往學堂裡跑。
第二天中午。
阿九來的比較早,她昨天上課打瞌睡,被她爹罰抄五遍《詩經》,這繁重的任務,讓阿九不得不每天早早來學堂,還連累她七哥八哥跟着一起早來。
“關關雎鸠,在河之州,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阿九抄得頭暈眼花。
突然,耳畔響起了一個聲音:“喂!”
阿九一驚,猛然擡頭。
隻見何勁松站在自己的書桌前,臉上的神色冷冰冰的,看着她的眼神裡明顯帶着怒意。
阿九心裡就是咯噔一聲,這下糟糕了,說了别人的八卦是非,看樣子人家是找上門來了。
心虛的阿九低下了頭,眼珠迅速轉動。
怎麼辦呢,幹脆來個死不認賬吧。我沒說,我就是沒說,你能怎麼着吧!
果然,何勁松慢吞吞地開口了:“阿九姑娘,你最近,可聽說過有什麼關于我的傳言?”
阿九擡起頭,尴尬地笑笑:“關于你的傳言?你在學堂裡都不跟人打交道,能有什麼傳言啊?”
“就是,我都不跟誰打交道,别人又怎麼會知道我的事情呢!”何勁松緩緩道。
阿九越發的心虛了,沒辦法,做了虧心事,就得承受這份尴尬,誰讓自己一時嘴快呢。
她低着頭,何勁松看不見她的神情,可是能清楚地感受到她那份尴尬。
他不由得想起昨天放學路上,他們村的陳雨兒追着他問話的情形。
這陳雨兒一看就是個缺心眼的人,當着很多學生的面,一路小跑追上他,急急地就問:“喂喂,何勁松,聽說你要定親了,是麼?”
何勁松不由得擰起了眉頭。
年初,烏山村他們家的一個拐彎親戚到他家提親,父親跟他說,那家的姑娘很是貌美,問他的意思。
何勁松想也沒想就拒絕了,他現在一心讀書,根本沒有成家的念頭。
如今見陳雨兒這樣問他,他就沒好氣地說:“雨兒姑娘,這不關你的事吧!”
陳雨兒嬉皮笑臉道:“咱們是同窗,你定了親,好歹請我們吃些果子呀!”
何勁松哼了一聲,反問:“請問,你是怎麼我要定親的?我定的是哪家?”
“你不是定了烏山村的姑娘嗎?”
何勁松看了陳雨兒一樣,加快了腳步,他實在不想理會這無聊的姑娘。
烏山村的姑娘隻有阿九一個,而且,提親的人又是阿九的嫂子,用腳指頭想,都知道肯定是阿九那個丫頭傳的八卦是非。
想到這裡,勁松有些惱火。這些姑娘家,整日價沒事就愛亂嚼舌頭根子!那個阿九,一天到晚也不見她好好讀書,上次他還無意間聽其他同窗們說,阿九喜歡騎馬!馬上的樣子好看極了。哼,一個姑娘家,騎馬在野地裡瘋跑,像個什麼樣子!
想起她上次問自己借宣紙的那理所當然的勁兒,把《詩經》扔進自己懷裡那股嫌棄的樣子,何勁松決定找阿九算賬去。
他何勁松的八卦,哪裡有這麼好傳的!簡直豈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