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蹦蹦跳跳地去上學,面前突然出現一個人。
此人手裡拿着一本本子,揚了揚,“李星然,這就是你寫的小說,是在跟我開玩笑嗎?就這水平,我勸你趁早放棄,你是不可能寫完的。”
這欠揍的語氣,這犯賤的笑容,化成灰李星然都認識,這他媽就是她大舅媽的兄弟的老婆的妹夫的兒子——陸晟鳴。
學名叫做八竿子打不着的遠房親戚。
“關你什麼事?!”李星然氣得沖過去搶本子,可還沒到跟前,陸晟鳴卻消失不見。
“哈哈哈,就你這水平……”
“怎麼可能寫完……”
嘲笑聲回蕩在她的耳邊。
緊接着畫面飛速轉換,溫暖的陽光不見,一間昏暗潮濕的地牢出現在她的面前。
地牢的頂上垂下一根根倒勾,上面倒挂着一具具屍體,死去不久,鮮血還未凝固,順着頭發滴下來,發出“嘀嗒—嘀嗒—”的聲響。
李星然被吓得不清,滿地牢亂轉,猝不及防與一具屍體面對面。
屍體的臉模糊不清,但李星然潛意識裡知道這些人是誰。是南無尋的師父師兄師弟。
她忽然感覺脊柱發涼,身後似乎有道陰狠的目光正盯着她,一轉身果然見到了南無尋。他坐在地牢中間,臉上挂着陰恻恻的笑容,拿塊白布細細擦拭手裡的血,見李星然回頭,笑容更甚。
他站起身一步步向前逼進:“李星然,原來就是你把我的身世安排成這樣。”
李星然一步步後退:“冷靜啊,我是無心之舉。”
“哼,說得輕巧,李星然,你憑什麼要讓别人因為你一個無心之舉忍受這麼多痛苦,而你甚至連結局都不願意寫。”
南無尋掏出一把短刀,抵在李星然脖子上,“你放心,未将你身上的肉割成萬塊,本尊絕對不會讓你死。”
“别别别……”
在刀鋒即将見血那一刻,李星然終于醒了。
半晌,她都沒從噩夢中回過神來。
太真實了,冰冷的刀就架在她的脖子上,隻要輕輕一劃,她就會身首異處。
将人千刀萬剮,扒皮抽筋,李星然覺得南無尋做的出來。
不能再鹹魚下去了,她要與惡勢力鬥争到底。
正所謂想要發展劇情,就不能讓主角過得太順利!
李星然摩拳擦掌,躍躍欲試。恰好此時窗外電閃雷鳴,一道閃電映在她臉上,忽明忽暗。
她将蕭悅之送的書仔仔細細看了一遍,憑借記憶找到了那個陣法,名叫誅仙陣,名字概括了作用,是用來殺仙門中人的。除此之外,此陣還有另一個用處——獻祭。
李星然雖然不知道這個獻祭是用來幹嘛的,但如果南無尋成功使用完成了目标,她還有什麼好晃悠的,可以直接大結局了。
……
婚禮倒計時最後一天。
李星然起了個大早,出門四處閑逛。書裡記載,要做這麼一個大陣,必然要在暗處做一個模型,以便啟動陣法。
根據線索,她确定了兩個可疑地方。
婚禮當天。
李星然梳妝完畢後,端坐在床沿,靜靜等待着暴風雨的來臨。
一柱香燃盡,前殿傳來打鬥聲,聲音漸近,居然是沖着她這間卧室來的。
先前有一侍女聽到聲音去打探,還有兩個侍女随侍衛一起禦敵,也就是說門口還留下三位侍女。
李星然慢悠悠地起身,伸了個懶腰,捋捋衣裙,再慢悠悠晃到門口,輕咳一聲,推開門。
“發生何事?”
刻意扭捏過的語調聽起來又驚又怕。
侍女轉過頭眼皮一跳,隻見李姑娘身穿喜袍倚在門上,妝容豔麗,兩眉一彎卻顯得楚楚可憐,身姿如弱柳扶風般柔弱得仿佛下一秒就要暈倒。
之前的李姑娘似乎沒這麼柔弱吧!
打鬥聲越來越近,一名血肉模糊不知是哪隊的人被扔在花叢裡。
李星然看着那團紅色馬賽克一樣的東西,默念數聲“阿彌陀佛”。幸虧她近視,什麼都看不清,不然配合這個血腥味,真能吐出來。
眼見着侍女要把自己弄回房間,李星然再次扶門,“啊!好可怕!尊上呢,我要見尊上。”
最終,沒抵過李星然的糾纏,三位侍女帶着她跑路。途中,侍女甲斷後,侍女乙被一反叛分子纏上,侍女丙将李星然藏在一個山洞裡,也去迎敵。
身邊沒人了,要開始作妖了……不是,要開始與惡勢力鬥争了。
李星然從懷中掏出一支綁了紅線的頭發和一個長得很醜的布娃娃,她咬破手指将血抹在布娃娃上,在地上畫了個法陣。
這些東西在特定場合能幫助造一個替身,不過時效有限。
這時上空傳來六下鐘聲,午時将近,陣法将啟。
與此同時,魔宮偏殿。
南無尋正通過一面巨大的鏡子看着李星然。
覽聲道:“尊上,屬下将李姑娘帶回來。”
南無尋:“不必,祭淵潭外設迷陣,她靠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