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嗯!”李星然連忙點頭,手上動作由扶改為抓,抓得更緊了,“哎,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之前我都沒看出你受傷,為什麼剛才會有這麼大反應,而到了這裡卻又好了許多?”
南無尋停下腳步看着她,似笑非笑:“你看這地方有什麼異樣?”
李星然環顧四周,很快便發現了非常之處,這裡的光似乎是從地裡發出來的,地上雜草叢生,掩蓋住了詭異紅光,而遠處的幾棵樹光芒又較地上強一些。
再仔細一看,這些樹的位置好像有什麼規律,就像是一個個陣點。有點眼熟,但又不太相似。
李星然:“是無名山那個陣?為何會出現在此?”
南無尋點了點頭:“兩陣同源,我在那個陣所受之傷,來此陣引起了共鳴,因此傷勢會加重。”
“可是……我們好像越走越深。”怎麼傷反倒好了?這句話她沒問出口,因為她已經接收到南無尋鄙夷的目光了。
“李星然,我問你,火焰溫度是外焰高,還是内焰高?”
“當然是外焰高。”李星然不假思索地回答。
南無尋道:“陣與此同理。越往中心越穩定,想離開這,隻能往裡走。況且……”
他擡頭看了看天空,“這是陣中陣。”
李星然恍然大悟。
這時,他們聽到一道“殺豬聲”咆哮而來。
這叫聲類比殺豬一點也不冤人,聲音凄厲,高亢,帶着滿腔不屈與害怕。
來人身穿青底玄鳥紋路衣服,正是下午挑事的少年。
他的衣裳破了好幾個口子,身上血痕遍布,此刻大喊大叫,全不見下午的嚣張氣焰。
挑事少年眼見着碰見熟人,迫不及待過來奔過來,南無尋神色一凜,手上化了一道力,擡手又将飛奔而來的少年彈飛了。
挑事少年:“我他媽!”
挑事少年艱難地從泥地裡爬出來,呸了呸嘴裡的雜草。
南無尋站在他面前,居高臨下笑道:“真巧啊,小公子,我們又見面了。你沒事吧?”
見有人來,李星然便放開了南無尋,站在一旁,恢複了下午的清冷神色,正所謂演戲演全套,她李星然在這個故事裡絕對是個敬業的路人甲。
挑事少年瞧着眼前兩人,氣不打一出來。
一個裝清高,一個笑面虎,嘴上問有沒有事,卻半點要扶他起來的意思都沒有,就這麼站着,無聲地嘲諷。
但這會挑事少年也不敢再有什麼動作,頭被敲這一下,冷靜了許多,他在門派裡學的陣法不多,也能看出身下這陣兇得很,剛才他急急而奔,若是不小心觸動了陣法,後果不堪設想。
他是個識時務的人,也是知恩圖報的人,人家有恩于他,他無論對此人有多不滿,也不會再做什麼為難的事。
他們三人在原地等了一會,陸陸續續不少人聚在此處,有青玄門的,也有其他門派的。
各門派點名之後,發現自己門派皆折損不少人。
“此陣玄乎。莫非有人故意将我們引來此地?”人群中有人出聲。
“是何人心思如此狠毒?!”
“如今當務之急,還是要想如何破解此陣出去。”
“……”
人群中你一言我一言,吵得李星然頭疼,她也想問南無尋有何破陣之法,但人太多,擠在她與南無尋之間,實在不好問。
這不又有一人擠在她前面,她踮起腳想找南無尋的身影,忽地跟他對上視線,他對她笑了笑。
緊接着,耳邊便傳來南無尋的聲音:“我已找到離開之法。”
李星然在腦海中回應:“該怎麼做?”
南無尋道:“這裡一共有兩個陣,一個是困人之陣,一個是底下這個誅仙之陣。誅仙之陣不好破解,困人之陣卻好破,陣眼藏在北鬥星所指方位。破陣要快,待到四更天,誅仙之陣便會啟動。”
“我記住了。”李星然點頭,“可這陣要讓誰去破?”
她明白南無尋使用密語傳音,這陣他便不會自己去破。
南無尋冷笑了聲:“這麼多人,總有人想逞英雄。”
說完這句話,南無尋的聲音在李星然耳邊消失。
李星然略一思考,确定了戰略。
她先“哎”一聲,引起周圍人的注意,再故作高深地看了一會天,當然這場戲還需要人配合。
南無尋作為個好搭檔怎麼會不懂她的意思,于是他故意問道:“小妹,你發現了什麼?”
李星然冷靜道:“我剛進來的環境與之不太相同,因此有些疑惑。”
“莫非此處藏着兩個陣?”
這話一說,一些對陣法有些研究的已經想到了門路。李星然又觀了觀天空,暗示性十足。
人群中立刻有人出手破陣。
此陣将破時,一道尖利的女聲出現在衆人的耳朵裡,正是李星然之前聽到的求救女聲。
“救命啊!救救我!求你們救救我!”
一名紅衣女子出現在衆人視野前。
陣已破了一角,外面傳來“咚-咚-咚-咚”四聲打梆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