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大笑中化作一縷煙離去。

南無尋咬牙：“……神經病。”

這個詞是他最近跟李星然新學的，形容腦子不正常的人，他認為用在曲珩息身上非常精确。

李星然也覺得這人出現的莫名其妙，難道真隻是“想念”南無尋，至于他所說的約定倒是令人在意。

南無尋與他是做了什麼交易嗎？

“我與他有過約定。”南無尋道。

李星然望向他，這算是在向她解釋嗎？

南無尋道：“他告知我關于陣法的線索，我告訴他關于骨灰的所在。”

李星然點頭：“這樣确實比較省力。”

南無尋：“你放心，最後我不會讓他如願的。”

李星然：“嗯。”

這一點她也絕對相信他。

以南無尋的意思，曲珩息已經收集了幾處骨灰，但下一個散落的地點他打算親自去收集。

兩人并排往城裡方向走，南無尋鄭重地開口：“多謝你了。”

李星然一愣，反應了一會才想明白他是在為了什麼道謝。

本來就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他如此鄭重，她一時之間還真有點不好意思，悶悶道：“他講話太難聽，我不愛聽。”

南無尋笑了，牽起了李星然的手。兩人默契地沒有提曲珩息問的最後一個問題。

因為本來就沒什麼好回答的。

不光她知道，南無尋也知道。

他們二人在外人面前是拜過天地的恩愛夫妻，實際上連戀愛的第一步，确定心意都沒有。

如果硬要對應小說中的一種的話，李星然想，應該是先婚後愛類型。

等二人回到皇城中，已過晌午，李星然尋思着這會回家吃飯也麻煩，幹脆在外面吃完再回去，于是便拉着南無尋進了一間餐館。

一層客滿，店小二十分熱情地将他們迎上二樓。誰知，剛到樓梯口，李星然就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

那人道：“是她先摔破我的玉的。”

緊接着另一道聲音傳來，“你胡說，明明是你亂走亂撞，将茶潑在我身上，還弄壞了我的簪子。”

“你才胡說。”

“你胡說……”

李星然扶着額頭微微搖了搖頭，“是覽聲啊。”

不用猜，另一道聲音則是那位言家小姑娘——言沐清。

南無尋歎了口氣：“又在外面惹事了。”

二人繼續上樓，這時，又有一人道：“覽聲，道歉。”

南無尋道：“看來檀君也在。怎麼了？”

李星然搖頭。

檀君在，蕭悅之肯定也在。

今早剛鬧得不愉快，李星然有點害怕見到她。

她硬着頭皮上樓，一到樓上，果然見到了這四人。

覽聲與言沐清争得面紅耳赤，檀止正皺起眉頭呵斥覽聲，而蕭悅之則端坐在桌前悠閑地喝着茶，在見到李星然後彎起嘴角笑了一下。

言沐清一向是個很有禮貌的小姑娘，即便正在吵架，見到熟人，也不忘打招呼。

她率先喊了聲“然姐姐”。

李星然亦回應道：“言姑娘。”

“你姓言？”覽聲道，“呵，難怪……”

不知是不是李星然的錯覺，覽聲的語氣在一瞬間似乎冷了好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