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府落于城中西北面,是城裡有名的望族,光一座宅子就占了半條街。這日要辦喜事,他家開放了一處别苑,專門用來宴請賓客。
他們到時,日頭将要移至正中,金府也正在準備午宴。
門口有管家登記客人名字,“公子貴姓?”
南無尋張口就來:“敝姓金。”
管家一聽是同姓,留了心,便多問了幾句。
“公子是從外地來的?這二位是?”
南無尋笑道:“是吾妻與家姐,我們來此是為找人,竟碰到這樣的喜事,恭喜恭喜。”
說着拿出剛在街上買的賀禮遞給他。
經過南無尋一番交談,成功取得了金家的信任。管家不但将他們安排在了上座,并熱情招待他們晚上在金府住下。
*
當夜,李星然早早躺在了床上,想着早點睡,養精蓄銳,但……
“你一定要這樣看着我嗎?”李星然道。
她認命地睜開眼睛,對上南無尋的目光。
這人正撐着頭,笑意盈盈看着她,光看還不夠,還時不時拿手指戳戳她的臉,仿佛是在玩什麼新奇的玩具。
李星然忍無可忍,伸手将他的手拂掉,南無尋一臉無辜,卻又勾起她的一捋長發繞在手指上。
“李星然,原來你生得這麼可愛,軟乎乎的。”說着又用手指戳了一下她的臉,接着又埋在她的頸窩處道,“身上的味道也很好聞。”
“……”
金府的人聽說二人是夫妻便将他們安排在了一個房間裡,南無尋看着李星然說,你睡床吧。這間房間裡除了床還有一張榻,李星然以為他要睡榻便沒拒絕,誰知上了床後,這人也十分自然地寬衣解帶與她躺在了同一張床上。
躺床上還不夠,竟然開始調戲她。
李星然往旁邊挪了挪,南無尋跟着往她身邊湊了湊,鼻息灑在頸間,李星然渾身顫了一下。
她伸手将南無尋的腦袋從自己肩上撥下來,探了探他的額頭。
“沒發燒啊。”
南無尋笑道:“你總這樣。”
說着拉過她的手,放在唇邊輕輕吻了一下。
這下李星然是真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回憶酒席,皺眉道:“你是不是喝酒了?”
南無尋雖然偶爾會說一些不可思議的話,卻不是個輕浮的人,更不會動手動腳,這種情況隻有一種可能,他醉酒了。
酒席熱鬧且亂,到尾聲時,幾乎人人在敬酒,這人喝一口就會醉,天知道在酒席上喝了多少。
李星然如臨大敵,從床裡邊一步跨到外邊,拉着南無尋起來。
喝酒誤事,尤其在這種情況可不能醉。
她給他灌了一壺的淡鹽水,接着又将他按在盆前,雙手捧水,連潑了幾次才罷休。
南無尋蹙着眉,倒沒生氣,随手拿過一條毛巾擦臉:“李星然,你真粗暴。”
李星然看着他擦幹了臉,本想解釋,卻又看到他發絲上的水滴順着鼻子直流到脖子,視線順着水滴下移,水滴在他的脖子留下一道淡淡的水痕,直至流到胸膛裡消失不見。
李星然不自覺看呆了,咽了咽口水。
南無尋見她沒應聲,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李星然這才回過神,别開視線,幹咳了一聲,道:“我這不是粗暴,是幫你醒酒。如何,酒醒了沒?”
南無尋:“我根本沒醉。”
李星然不信,醉酒的人都說自己沒醉。
南無尋将毛巾挂好,躺回床上,李星然跟着他來到床前,本想在床沿坐一會,誰知南無尋一伸手,就将她拉入懷中。
李星然正要推開,就聽南無尋的聲音在耳邊飄來,“難得有機會與你同宿一間,大好春宵,你非得這麼不解風情。”
這聲音仔細聽來竟帶着些許不滿和委屈。
她确定了,這人酒還沒醒。
雖然戀愛很好,她也很樂意跟他貼貼,但眼下情況怎麼都不合适吧。
“其實你不用這麼緊張,我隻是覺得抱着你很好才抱你的。”南無尋道。
他拍了拍李星然的肩膀:“放輕松一點,如你所說,我們成過親拜過堂算是夫妻,這樣的舉動并不奇怪。”
李星然微微擡頭與他對上視線,燭火之下,他的臉顯得格外柔和也格外好看。心頭一動,臉上溫度也跟着升上來。
南無尋又道:“骨灰未齊,曲珩息想收回陣法也無用,何況這裡還有人扒着那個陣,由他們鬥去吧。至于眼下,不如相信你那位朋友。”
“你是說許祎。”李星然從他這句話裡抓到了關鍵詞,“這麼說,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了?”
南無尋道:“你猜此處為何叫桃源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