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記得我出嫁後發生的事,那你記得之前的事嗎?”少女努力找尋讓幻境破裂的缺口,“那日我們被堕靈抓入祭壇,最後是怎麼出來的?”
墨遲微怔一下,識海深處裡好像什麼東西被蓋住了。他記得璃沫嫁人那天江邊風的味道,記得心灰意冷之下去了魔域,記得在魔域他投宿的客棧叫大樂之野,所有的細節他都沒忘記,卻唯獨不記得他們如何從祭壇裡出去的。
濃霧被驟然而生的疑慮劃開,仿佛閃電劈開漆黑的夜。就在要見光的時候,一隻手捂了上去,腦海中傳來惡意的蠱惑,“你想那麼多做什麼,你不就想要她嗎?你瞧,我把她送過來了,隻要你願意,你可以永遠把她留在這兒。”
璃沫穿的衣裙很薄,那是妖族特意做的,甚至能看到纖細的腰肢和挂在上面一層層的細金鍊。她的後背也是赤.裸的,纖細的蝴蝶骨勾勒出誘人的形狀。
墨遲環着她的腰肢,掌心不由得發燙,清冷的眸光漸漸變得幽深。
那個聲音再次嘻嘻而笑,“我沒騙你吧,是不是很香很軟?你伸伸手,你瞧她的衣衫多單薄,隻要用一點力,就能輕易撕碎......”
帶着惡意的聲音戈然而止,驚愕地看着高大的青年變回青澀的少年,之前那雙熱烈的眼,現在一點溫度都找不到。
墨遲松開璃沫,轉身朝衣架走去,揪下挂在上面的披風,又大步走回來。
璃沫驚喜地朝他撲過去,“你這次......挺快呀,我還沒想出喚醒你的方法,你自己就醒了。”
“什麼快?”墨遲有些無語,按住她的肩膀防止她真的撲上來,“也沒完全醒,我們還在魔域的大殿,幻境沒有破。”他現在在沉溺和清醒之間,若不是堕靈的話太多,他也不會這麼快醒過來。
墨遲抖開披風,目光避開少女裸露的皮膚,仔細地将她裹住,就像護住了珍寶。
“我哪裡出錯了?”那個聲音冷冷問。
“自己想。”少年的瞳仁如同潑墨一般,裡面蓄滿掩蓋不住的殺意。
堕靈想破腦袋也想不到,縱然它找出墨遲的貪欲,卻不懂這貪欲本身也是軟肋。他怎麼可能當着它的面欺負璃沫。隻要想到璃沫纖薄的身體也被堕靈看到,墨遲就抑制不住憤怒。
少年就是這樣,感情如同暴風驟雨,吃起醋來,毫無道理可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