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思今上完藥,直接把這瓶碘伏大方送給她,“我有自愈能力,這些用不太上,你比我需要多了。”
鄧夢書感激地看着她,“謝謝你,以後我們就是同伴了,接下來的日子,咱們并肩作戰。”
“好。”這正是仇思今想要的,她太需要同伴了。
接下來的日子,沒有同伴就意味着,她連一個好覺都睡不上。
雖然鄧夢書受了傷,可她有情有義,還很靠譜,當時她被樹藤抓走,求救時隻有鄧夢書第一時間轉過身過來救她。
即便沒能幫上忙,但那份情真意切的着急擔憂仇思今都是看在眼裡的。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思索片刻後,仇思今決定把空間透露給她,這樣,以後在鄧夢書身上作空間,她們能省很多力氣和不必要的麻煩,正好也試試這個空間,别人能不能碰。
她撸起袖子伸到鄧夢書面前,手臂上的圓形空間展露在兩人眼前。
鄧夢書不明所以,“哪裡受傷了看不到嗎?我幫你瞧瞧。”
“不是,”仇思今搖頭,“你摸一下那個圈。”
“幹嘛?”鄧夢書歪頭不解,可看仇思今催促的模樣,她滿腹疑問伸出手,然後發現她的手指被那個圈吃掉了!
這一發現讓她臉色大變,趕忙抽回手,見手指頭好好長在手上,狠狠松了口氣,“這是什麼呀?吓死我了。”
仇思今好笑道:“我怎麼可能害你呢?你再試試,把你摸到的第一個東西拿出來。”
“東西?”鄧夢書納悶,邊伸手邊繞着她的手臂左右打量,“手臂裡還有東西……”
她眼睜睜看着自己的整隻手被小圈吞沒,緊接着指尖碰到一個冰涼的、表面并不平整的東西。
“這是什麼?”鄧夢書邊嘟囔邊抽手。
那個東西漸漸從仇思今手臂上被抽出,暴露在人眼中,是槍!
鄧夢書登時吓愣了,随後連忙把槍壓在兩人中間藏起來,伸長脖子謹慎地往車外探,壓低聲音道:“你哪來的槍?這東西可違法呀!”
“夢書,這是咱們保命的東西,現在誰還管違不違法。”仇思今收回手臂,“這可比其他武器有用多了。”
鄧夢書恍然回神,眉宇登時舒展開。苦笑道:“我都忘了,今時不同往日。”
“市中心那些人大部分還沒見過變異動植物,更别說人類之間的互相殘殺。我們不一樣,我們見過、經曆過,所以才能知道現在有強大的武力是多麼重要的事。”仇思今說着,重新翻回駕駛位。
這槍是錘子男手裡那把,當時她直接把槍塞進手臂中後沒再動,剛剛臨時決定拉攏鄧夢書,便把槍送給她,做個見證。
“唉……沒想到短短一個晚上,我們能經曆這麼多。我還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那些士兵都不肯幫忙,我也不敢脫離隊伍……抱歉。”
“第一,你根本攆不上何茂,他在廢墟裡行走;第二,離隊太過危險;第三,就算你來了,可能是我們兩個一起被俘,得不償失。”仇思今冷靜分析利弊,大概是餓得狠了,她腦子也比平時平靜得多,“咱們得先保住自己才能把同伴救出來,貿然出手,可不是好選擇。反正我還活着,以後有的是互相幫襯的機會。”
被人理解的感覺讓鄧夢書感動得淚花都冒出來了,“嗯!”
原本她還擔心仇思今怨恨她不去搭救,沒想到她竟如此理智,也不怪她,反而安慰她。
仇思今再度啟程前,鄧夢書幫她把手臂上的玻璃渣處理幹淨塗上碘伏,然後二人合力把旁邊座椅上的玻璃處理幹淨了,讓鄧夢書坐她旁邊。
路上,鄧夢書問到她手臂上的圈,仇思今隻說是才發現的第二個異能,畫圈成空間。
剛剛是實驗,結論是,别人也可以用她的空間,這樣一來,她的空間就是不安全的,一旦被發現,她的東西便可輕易被人奪走。
“異能應該是有限制或者說有規定數量的,用完就沒了,我半小時前畫出的圓圈已經不能變成空間使用了。”
聞言,鄧夢書立馬肯定回答:“是有限制的。昨晚我把那人戳瞎之後,本想乘勝追擊,可我的指甲忽然就變回了普通模樣,不能再随心而動。”
“看來異能也不能随便亂用。”仇思今喃喃道。
眼看快到市政府,前方路兩旁出現兩排列隊的軍人。
仇思今停車拉閘,掃了眼鄧夢書手裡拿的槍,全身心放松下去,“我休息一會,你守着咱們的車,後頭的東西誰都不能碰。等我醒了,如果異能恢複一點,我給你也畫個空間,放槍。”
鄧夢書颔首,下一秒仇思今就弄低駕駛座靠背閉上了眼。
她實在是太累了,體力腦力一直都在超負荷運轉,身上還受了傷,她還能一直忍痛和鄧夢書交談是因為疼麻木了,尤其是臉。
聊天起碼能轉移注意力,讓她的腦神經不至于全都扯在這張劇痛的臉上。
這輛車就在距離軍隊二十米左右的地方停着,不遠不近,對仇思今來說很安全,但一直放在這也挺惹人注意,不一會,就有人走過來查看情況。
前來詢問的人是鄧夢書昨晚見過的,兩人對對方都有印象,對方放下心來,鄧夢書立刻提出要見喬文元。
軍人有些為難,喬甯是他們需要的人,喬文元作為父親,他們同樣需要保護對方的安全,這樣才能保證喬甯聽話,所以昨晚存活的幾個上級協商後下了命令,輕易不讓喬文元出保護圈。
鄧夢書看了眼精疲力盡的仇思今,想着先讓對方去通報一聲,還沒開口,仇思今忽然道:“那我們能進去嗎?”
士兵目光落在駕駛座戴口罩的女人身上,上下打量,“你是誰?”
仇思今從身側車座和門的縫隙裡提起長矛,“昨晚被何茂帶走的人,你應該知道。”
經過一夜在各處奮戰,這柄長矛幾乎成了仇思今身份的代表,比用嘴說更靠譜。
那個士兵顯然認出來了,點點頭,但還是要她把口罩摘下來認人。
看過她千瘡百孔的臉後,士兵移開視線,允許她們下車跟着。
随後,這人通禀,她們在一群士兵的注視下進了臨時營地,走前還把裡頭的米面讓人幫忙拖着,怕放在這被偷。
“你不是睡了嗎?”鄧夢書提着一包棗糕小聲問。
仇思今頭疼道:“是想睡,但是剛戰鬥過,精神還有點亢奮,沒睡着。”
鄧夢書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不久後,順利見到了喬文元和醒過來的喬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