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餘昏昏欲睡。

“……你不是直男嗎？”

“哈？”舒餘清醒一瞬，他瞪了楚明鶴一眼，也不知道對方看見了沒，“你哪裡聽到的我是直男，我不是好嗎？”

其實之前，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性向，本來對談戀愛結婚沒什麼興趣的，可能是無性戀吧。

“真的嗎？”

楚明鶴的聲音很驚喜。

“那你也不讨厭我？你喜歡我嗎？”

被這巨大的幸福砸暈，楚明鶴昏頭轉向問道。

“嗯嗯，喜歡。”

舒餘敷衍。

“那你明天睡醒可别忘。”

楚明鶴叮囑他。

“嗯嗯，不忘。”

男人總算滿足了，這廂渾身幸福冷卻下來，逐漸感知到身下某個部位，“幫忙”的人幫得快睡着了，敷衍得給他輕輕揉兩下，這羽毛瘙癢般的滋味讓他越來越難以忍受。

楚明鶴的一隻手放在喜歡的人手上。

“我來教你可以嗎？”

黑暗中沒人理他。

楚明鶴自顧自帶着那雙細嫩的手，非要教會“它”怎麼樣專業地做手工，沉迷在那雙手帶來的幸福和刺激中。

舒餘都一覺踏入夢鄉了，然後手上的疼痛給他疼醒了。

他動動腿，踹了男人一腳，“快點完事睡覺。”

楚明鶴委委屈屈：“好。”

第二天一睡醒。

舒餘睜開眼，眼前是清明又有神的另一雙眼。

他立即推男人胸膛，掙紮着往後，結果沒退後多少，依然被一雙手臂緊緊摟着。

“醒了嗎？”

楚明鶴聲音雀躍，眼下有些青黑，似乎一整晚都沒睡，但精神卻特别好。

“醒了。”

舒餘沒好氣地說。

“還記得昨晚你自己說的話嗎？”

“什麼話？”

舒餘故意逗他。

楚明鶴的臉色登時蒼白了，眼眶看着看着就紅了。

糟糕！

這麼不驚逗？

“騙你的，我記得非常清楚！”

他摸摸男人腦袋，不熟練安慰道。

楚明鶴臉上立即陰轉晴，仿佛後怕地把人按在胸膛上，“餘餘你好壞，總喜歡欺負我。”

舒餘被肉麻了一瞬，心虛地說，“有嗎？”

“嗯嗯。”

楚明鶴控訴。

舒餘稀奇地感受着男人難以見到的“委屈告狀”的一面，心裡軟成一片。

果然，男人會撒嬌，沒人受得了。

“那我們是正式在一起了？”

楚明鶴緩慢問道。

“嗯。”

“你什麼時候喜歡我的？”

楚明鶴眼神灼灼盯着他。

舒餘被這種眼神看的不自在，轉移開視線，“我……我不知道什麼時候。”

“沒關系”，楚明鶴溫柔地揉了揉他的頭頂，“我已經很滿足了，餘餘以後永遠不離開我就行。”

他知道青年的愛遠不及他，似乎才剛剛萌芽，但他并不介意，對于楚明鶴來說，能被接受，甚至和愛了很久的人在一起，這都是以前不敢想的。

“我不會離開你。”

舒餘柔聲承諾。

男主竟然喜歡上了他，看着像非他不可的樣子，這樣他的劇情危險已經沒了，任務就是活到壽終正寝，那便和這個人一起相伴到老。

兩人說開後，舒餘問他心理疾病的事。

楚明鶴支支吾吾，在他逼問下隻能老實交代，說他在舒餘剛出鍋那段時間，難以接受他離開的事實，受到朋友也就是姜德宇的點悟，明白了自己真正的感情，但這對他并沒有多少安慰。

認清了自己感情，他的思念和痛苦更加如影随形，隻恨自己不能丢下一切跟着舒餘去國外，後來隻能用工作麻痹自己，楚明鶴說到這裡，言語似乎美化了不少，“久而久之，心理上的問題就越來越嚴重，很早之前就睡不着覺，現在有你在旁邊陪着，我才能安心閉上眼。”

“你知道你有病，但你就不去管它？”

舒餘涼涼道，準确猜到男人的想法。

他推開人，從床上坐起來，不早了，一直在床上躺着做什麼。

“我沒有不管……”

楚明鶴弱弱地說，說着眼睛瞪大看着青年在他面前脫下睡衣換衣服，白皙的膚色和優越的身體線條，讓他難以移開視線，一邊想強迫自己低頭，一邊眼睛不眨，直到看到那抹白嫩的弧度，看起來很軟。

他立即捂住鼻子跑了出去。

“管了但發現不好治，所以就擺爛咯。”舒餘猜到男人以前的想法，隻覺得心裡一股氣，要是他沒看出來對方喜歡他，這人估計這輩子都不敢對他越雷池半步吧。

想着想着回頭看了眼，隻看着快步離開的高大身影。

舒餘：“……”

至于嗎，他低頭看了眼衣衫半褪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