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麼?”
戎戈輕輕揉了把小哥兒細軟的發絲,“現在就去吧。”
于是舒餘愣愣地跟着戎戈出門,在對方的詢問下,朝着伍家方向走。
恢複記憶的男主更加氣勢非凡了,走路都走出了一種不一樣的感覺,舒餘觀察後心中暗笑,被不明所以的戎戈幾步給拉到身邊。
舒餘不解戎戈為什麼非得現在就去,就不能等明天嗎,見到伍家人一定很尴尬,而且這個點伍大全也不太可能在家吧。
誰知還真巧了,伍大全正巧剛到家。
伍大全見他倆來到他家門口,一時驚訝極了,不明白這是怎麼了,戎戈朝伍大全母親解釋自己有事找他,伍母自然不會反對,隻是視線頗為疑惑,不明白自家不争氣的大兒子什麼時候有朋友願意和他走近了。
三人在伍家門外不遠處,找了個外人聽不到的角落,戎戈開門見山,“是這樣的,明天你不必來了。”
伍大全登時極了:“什麼意思,我不來怎麼提親?”
戎戈面容微微扭曲。
“意思是你不必再來提親,你們倆的計劃就此作廢。”
伍大全呆愣地看向舒餘。
舒餘咳咳兩聲,他也有些對不住這位,臨時放棄這計劃是他不對,不過能不假成親,那對他來說可太好了。
“我不需要找人假成親了”,舒餘不好意思說道,“你要不試試再找其他人,其實我過段時間就離開這裡了,去到很遠的地方。”
伍大全聽他前面的話,還滿臉不解,直到聽到後面的,他愣住了,“很遠的地方?”
舒餘:“嗯。”
是京城倒也不必跟他細說,畢竟對于這個鎮上的人,去往京城那麼遠的地方,一路上危險重重,可不是件随随意意的事,一定是深思熟慮過的,伍大全不覺得餘哥兒在開玩笑,他隻是太意外了。
“有人保護你嗎,路這麼遙遠,更别說你還一個哥兒上路……”
戎戈:“不勞您費心,我會保護他。”
舒餘:……
覺得氣氛怪怪的,聰明地選擇裝傻充愣不說話。
伍大全則覺得阿高的語氣這麼奇奇怪怪的,不過知道有人陪着餘哥兒就行,畢竟這阿高看起來這麼大個子,遇到歹人說不定能唬一唬别人。
“那行,你去就去吧,千萬要保重。”伍大全面色失望,“我就再看看吧,你的那些話對我幫助很大。”
舒餘笑:“能幫到你更好。”
他和伍大全剛說完,就被戎戈有些急匆匆地拉走了。
就像是實在無法忍受他繼續在這裡和人聊一樣。
家裡人今天回來得晚,回來才知道阿高已經恢複記憶了,不由都面色怪異,不過舒父立馬拍拍戎戈肩膀,“恭喜,能找回來記憶就好!”
戎戈隻是笑笑。
“你叫什麼啊後生?”舒父露出一副和祥的臉色打聽。
“我叫戎戈。”
雖然人人都知大将軍的威名,但對于京城之外的、以及這些鄉下人,卻絲毫不曉得大将軍姓甚名誰,也是如此,戎戈才面不改色說出真名。
果然,舒父點點頭,臉色沒有一樣。
最近或多或少躲着阿高,或者偶爾碰見都冷臉對待對方的舒巧蓮,此時也沒什麼表情坐在一邊,雖然背對着大家,但她的奇怪姿勢說明她似乎在探究阿高的真實信息。
舒母好一會兒臉色恢複從前,說了幾句和舒父差不多的話,然後就跟什麼也沒發生一樣,去招呼着女兒一起給大家做飯。
一向沉默的舒大哥也不說話。
舒餘偷偷瞧了戎戈一眼,正好戎戈也在看他。
他愣了一瞬,然後朝戎戈眨眨眼。
随即收獲了大将軍一個真心實意的笑。
第二天,戎戈說要去鎮上看看這麼聯系家裡人,他對舒父舒母說,自己家很遠很遠,不出意外得到兩張皺着眉頭的臉。
舒餘沒有去,他跟着大哥去地裡幹活了。
今天隻有他們兄弟倆,舒餘幹一會兒歇一會兒,他這個哥哥也不會說他,過了會兒實在無聊,舒餘好奇地問舒豐,“大哥,你都不好奇戎戈他的真實身份嗎?”
“知道這個做什麼?”
舒大哥悶悶地說,他一邊擦汗一邊幹。
舒餘坐在一邊:“你就不好奇嗎。”
他想到此時正在鎮上試圖聯系屬下的戎戈,想到對方承諾帶他去京城生活,突然思維發散,他這個世界的大哥人還不錯,等他去了京城,以後有機會看能不能把大哥也接過去,讓人過上質量更高的生活,至少找個輕松的活兒,不必在這樣每天這麼累地幹農活,也賺不到多少錢……
另一邊。
戎戈來到鎮上上次見到人的地方找了找,沒找到人,于是立即去了縣裡,縣裡并不遠,他沒再節省這些日子攢的銀子,租了匹馬不到兩三個時辰就到達縣裡,直奔衙門去找縣太爺,表明了他自己的身份,并讓找人聯系他的屬下楊申,楊申是在他身邊從小跟到大的副将,這次他會不放棄來尋找他,戎戈恢複記憶之後就能料想到。
縣太爺不敢不信有人假冒朝廷大将軍,立馬派了好幾個人,快馬加鞭去隔壁縣找那位楊副将,楊副将來到他們縣的時候,他聽說過,正要去宴請人家,但奈何京城來的大官太低調,婉拒了縣太爺的宴請,說是來急着找人的,縣太爺隻好作罷,他不清楚找的是何人,隻知道那位楊副将在沿着那條河的周圍在找。
如今竟有人站出來表明,楊副将要找的人就是他,前段時間戰場上受傷失蹤的大将軍!
天呐,縣太爺手都是抖的,生怕招待得不好,一不小心怠慢貴人。
戎戈不在意戰戰兢兢的縣太爺,謝過對方的茶水,婉拒對方的陪伴,坐在衙門裡靜靜等待楊申過來。
他早上出門早,這會兒也不過快到午飯時間,等楊申來的時間内,戎戈不由想到在等他回去的小哥兒,忍不住嘴角微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