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鯉壓根不聽,将他褲子給扒了,面對聞重傷痕累累的雙腿,表情不變取出一根銀針,“你别動啊,歪了可不怪我!”
桑鯉下針又快又準,C215看了一會覺得不太對:“你不會真想治他的腿吧?”
“不強求,能正常走路就行。”桑鯉心語。
他擔心聞重的腿繼續拖下去,會拖垮他的身體。
桑鯉下完針拍了拍手,見聞重一臉陰郁,湊到他臉跟前,“哥哥你生氣了?”
聞重不高興将自己被困住的雙手遞過去,咬牙道:“解開!”
也不知道他哪裡來的力氣。
桑鯉垂眸看向他的手,擡手握住他的手指,聞重很久不出門皮膚都顯出幾分蒼白,上面的青筋清晰可見。
他捏着聞重手上突起的青筋,一口拒絕:“不解。”
“周宿!”聞重有些氣急敗壞叫他。
桑鯉湊過去坐到他身邊,伸出手抱着他消瘦的腰身,靠在他身上顯出幾分困倦。
他剛才還是花費了一些精神,這具身體畢竟不是他本來的身體,人類的身體總是孱弱,經受不了神力引渡。不然他一個仙法就能治好聞重,根本不需要這麼麻煩。
他隐約聞到聞重身上有股花香,像是昙花在夜色下幽幽盛開,清雅怡人的花香四周蔓延。
聞重沒想到桑鯉居然還能睡着,他想将人給推開,但雙手受制,桑鯉甚至還打了死結,他盯着手腕上的豔色領帶好一會,準備嘗試用牙齒解開。
桑鯉被他的動作弄醒,他看見聞重的動作,于是抓着他的手不許他再作亂。
“給我解開。”聞重見他醒了立即道。
桑鯉蹙眉思考,“先讓我把針收了。”
聞重這才安靜下來,桑鯉轉去将他腿上的銀針都插在手腕上的線包上,解開聞重手腕上的領帶。
“玩夠了吧?”聞重臉色有些陰沉,他不滿被桑鯉制住,懷疑自己的力氣是不是變小了。
桑鯉沒有回答,他想到剛才聞到的香味,起身湊到聞重脖頸邊上嗅聞,那股味道若有似無。
“你噴香水了?”桑鯉轉去看聞重的臉。
聞重沒想到他會突然貼近,一時微愣:“什麼香水?”
“就是不知道才問你啊?”桑鯉又湊過去嗅聞,鼻子幾乎貼在聞重的皮膚上,頭發在他耳邊蹭動,令人皮膚發癢。
聞重回過神立即将人推開,“你聞錯了,你現在就離開我房間?”
桑鯉不覺得自己會聞錯,他還想說什麼看見聞重耳垂有些發紅,視線轉向他顯得躲閃的眼睛,突然綻出一個笑容來。
“好吧好吧,那我回去了,哥哥你早點睡。”桑鯉從床上下來,離開聞重的房間。
即使桑鯉走了,聞重對剛才的觸感還心有餘悸,餘光瞥到自己滿是疤痕的雙腿,他沉默将一側的被子翻過來蓋住,眼不見為淨。
桑鯉看第二天沒有早課就回來住,晚上跑去聞重房間騷擾他一會,說要讓他試針,一次兩次聞重還有些惱羞成怒,次數多了他開始麻木。
至于工作室的事情桑鯉沒有主動去管,現在有經紀人帶着不需要他勞神,杜昔明發的那個指責視頻雖然激起一圈波浪,但宋亦經紀人采取無視戰術,時間長了熱度就下去了。
試了半個多月針,桑鯉預感應該差不多了,今晚他照舊進聞重屋,等着他脫褲子。
聞重覺得有些憋屈,他要是兇一點應該能将桑鯉趕出去,但可能是習慣桑鯉時常笑臉面人,突然不笑的時候,他的心像是被一隻手揪起。
桑鯉見他乖乖坐在床上不動,立即咧開嘴用一根針下在他最敏感的地方,“有感覺嗎?”
聞重感覺到微弱的刺痛,他有些不可置信去看自己的腿,桑鯉又捏起一根細針,對着穴位開始下針,“你别動。”
随着桑鯉兩針落下,聞重能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腿似乎有知覺,雖然微弱但卻是實實在在的痛感,他忽然意識到桑鯉不是在玩。
聞重不禁屏住呼吸,目光灼灼看着桑鯉:“你再試試!”
桑鯉笑着照做,聞重發覺真的不是自己幻覺,不由抓着桑鯉的手臂,“你怎麼做到的?”
桑鯉轉過臉看向他,臉上露出一個令人安心的笑容,“新學的,反正試試又沒壞處。”
他讓聞重别動,将剩下的針都紮完,拍了拍手和聞重說:“明天去醫院複查一下吧,後面我還沒學會,你得去看醫生。”
聞重望着他想說什麼,嘴唇翕合許久,才輕輕應了聲。
桑鯉湊到他跟前,眸光純澈,沒有一點雜質,比起邀功更像是小孩讨要誇獎:“我是不是很厲害!”
聞重不免彎起唇角,“嗯,很厲害。”
桑鯉見他嘴角微微彎起,眯起眼睛盯着他看了一會,伸出手去捏他的嘴角往上提,“再笑一個!”
聞重将他的手給抓下來,表情又恢複原樣。
桑鯉見他又不笑了,将人給撲倒在床上,捏着他的面頰拉扯,瞧上去像是逼迫良家婦女賣笑的流氓。
聞重抓着他的手想要制止,但桑鯉臉離得過近,他幾乎能看見桑鯉眼睫上纖長的睫毛,臉上細小的絨毛,和紅潤的唇線。
聞重凝視他唇線中呼出的氣息,心髒毫無預兆加速跳動,幾乎要跳出胸膛。
他的唇角被桑鯉朝上提了一下,桑鯉見他任由自己擺弄,搓了搓他的臉,拉開二人的距離坐起來。
聞重看着他的臉突然移開,整個人和自己拉遠距離,有種怅然若失的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