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璃跟神淵返回通道,離開後山山谷。
兩人走出地下墓室。
神淵問:“師父,以枝怎麼樣了?”
“正要跟你說,去府上看她吧。”
神淵有些遲疑,說道:“不敢去。徽意大人生我氣了吧?都怪我,以枝也受了牽連,被攆出中都,不可能被立為皇太女了。”
文璃說:“徽意也幾十歲的人了,怎麼可能跟你生氣。”
不過,文璃說完自己也覺得挺可笑。自己總當神淵才十五六歲,其實神淵已經一百多歲了,徽意才幾十歲而已……
“也是。我明日一早去上門賠罪。”神淵也是一臉坦然,似乎她就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女孩,徽意大人不應該跟她一般見識。
第二天,神淵去登門認錯。
徽意看起來并不生氣,說道:“神淵真是懂事,事情我都聽說了,并不能都怪你。不過,以枝昨天回來就在跟我鬧脾氣,我罰她閉門思過呢。你過幾日再來看她吧。”
神淵遲疑了一下,仍答道:“好。”
神淵剛走出公主府大門,就直接起了個傳送陣法來到周以枝房間。
周以枝正伏在案上寫着什麼。
神淵突然出現在她桌案前的時候,周以枝擡頭目露兇光,見是神淵,立刻用旁邊書冊壓住正在寫的東西,“你怎麼來了?外祖母怎麼會允許你來見我?”
“她是不許,說罰你呢。不過,你們府裡再森嚴,也擋不住我出入啊。”神淵掃了一眼書案,筆墨紙硯,一看就是在寫什麼。
周以枝剛才的動作又明顯是不想讓别人看見她在寫的東西。
神淵伸手彈了她腦門一下,“寫什麼呢?”
“哎喲。”周以枝捂着腦門,噘着嘴不高興,“臨神淵!很疼!”
神淵在她對面坐下,“我不叫臨神淵了。”
“啊?”周以枝拉着神淵到外堂八仙桌坐下,摸了摸茶壺,說道,“你是偷摸進來,我也正在被罰,鮮果幹果都沒有,茶也冷了。湊合吧。”
神淵說:“沒事,我又不是來找你吃吃喝喝的。”
“你這幾個月發生了什麼,快給我講講。”
神淵給她講先是在巫澗寨,遇見了超有氣勢的巫澗寨總寨主的南元熙,漂亮的蝾螈精舒卷,她倆八百年的愛恨糾葛。
荊州夏江郡可愛又可憐的程九、貪财好色的不良人寒檸。
以及,臨家和師父的過往。
周以枝聽得目瞪口呆,“你這幾個月也太精彩了吧!”
“是啊。”神淵說到這裡有些内疚,“精彩的過頭,害的你都離開中都,回到武北了。”
“回來,也挺好。”
神淵問:“不過,你前幾日才剛回來,徽意大人怎麼就罰你閉門思過?你又惹什麼禍了?”
“你還記得我要從小喝藥嗎?”
“記得。”
“我前日,把府裡藥罐子都砸了。”
“啊?為什麼?那藥你都喝了好幾年了。”
周以枝神神秘秘地,小聲說:“你不覺得外祖母跟你母親很像嗎?兇得要死,我真怕她。比起回來武北守在她跟前,我甯願住在宮裡跟錦姐姐和小樂妹妹在一起。而且,錦姐姐看着兇悍,其實對我很好的。因為那個什麼蠱蟲,我胸口疼那兩天,都是她陪着我,照顧我。每個時辰給我抹止疼藥。”
神淵說:“我記得不見天說陛下讓徽意大人返回武北,而你是跟兩位皇太後住在一起。”
“嗯,原本是,後來國師說讓我跟皇太後住更容易跟其他兩位郡主産生嫌隙。所以就讓我們三個搬到一個寝宮裡。”
“難怪了。你這白眼狼,才跟趙貝錦住了幾個月,就姐姐妹妹的叫什麼親。徽意大人對你多好啊,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母親動不動皮鞭、戒尺、罰跪。徽意大人什麼時候這麼對過你?”
“哎,你不懂。你母親那樣對你,确實過分。可是,在外祖母身邊那種後脊梁冒冷汗的可怕是另一種可怕。而且,我這幾個月聽到不少關于我母親的傳聞。”
神淵問:“什麼傳聞?”
“哎,我也不知道是真的是假的,我也沒人能問。正好你來了,你幫我查查呗。”
神淵點點頭:“你說,我幫你查。”
“她們都說我母親是被我外祖母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