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卷解釋道:“不是,我沒有要背叛你,也沒有要離開你。我就是想離她近一點,确定自己是想吃了她,還是想……”
“想什麼想?什麼都不用想!”
生風說:“卷卷就算想,也沒辦法背叛你,你們可是有血肉契約的,它若是要傷害你,那契約就會把它吞噬得什麼都不剩。更何況,所有跟你産生情感連接的妖或者人,還有小阿七保護呢。她也會出來吞噬掉背叛者。”
神淵似乎想開了,說道:“好,去吧。她就在中都城裡,你應該自己就能找到她。我就不帶路了。”
卷卷看了看神淵,又看了看生風。
生風點點頭。
神淵伸手,在卷卷面前攥成拳頭,恐吓道:“你若是敢背叛我,神形俱滅!”
卷卷點點頭,“我知道。”說罷,它離開召喚陣,吐着信子往城内遊走。
神淵喊道:“既然去了,就要護她周全。她可是皇太女。”
卷卷回頭看了看神淵,似乎想說什麼,又什麼都沒說。
神淵一直到看不到卷卷了,撲到生風身上,哇哇大哭起來,應該說她像是一個被搶走了心愛之物的小孩子,扯着嗓子,生怕旁人聽不見似的哭嚎,可眼淚并不多。
“生風,你看,它真的抛棄我了。果然還是應該把它送回靈域,關上百年,趙貝錦也死了……”
“有契約和小阿七呢,你擔心什麼。”
神淵說:“那是懲罰,是它背叛我的下場。契約也好,小阿七也罷,都改變不了它背叛行為和結果。我并不想要這樣的結果。”
“你看,其實你心裡很清楚,就算卷卷背叛你,你也會主動解除契約,不忍心她被懲罰。”生風用大腦袋蹭了蹭神淵說,“好啦,别嚎了吧。卷卷也聽不見。”
神淵聽到生風說,“卷卷聽不見”立刻不嚎,抹了眼角擠出來的幾滴眼淚,“果然還是妖更無情。”
“你這話聽起來好像它已經背叛了你。卷卷隻是去确定心意,你就當孩子長大了,注定要自己去冒險,經曆一些事情罷了。就算沒有趙貝錦,過幾年,過幾百年,它總歸是有這一道,你如果一直把它囚禁着,那養大它做什麼?當初就應該聽文璃的,下狠心結果了它。”
神淵又高興起來,“真好。”
生風看着神淵突然由哭轉笑,“這是?瘋了?”
“嘿嘿,小蟲子長大了呀。還知道要去确認自己心意。”
“咦?不氣趙貝錦搶走卷卷了?”
“趙貝錦是個好對手,不是敵人。她對父母恭敬仁孝。能善待兵卒,陛下專門賞賜她的酒肉糧,她都給兵卒分了。又會用人,别看止瑜溪隻是一個軍醫,軍階低,但有膽有謀,在軍中極有号召力。比起其他副将,留下止瑜溪幫她,是最好的選擇。隻是……”神淵想起被她割舌的小女孩,“有些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她這三年隻是為父守喪,将來還有機會翻盤。”神淵歎了口氣,更像是放下心似的長出一口氣,“可惜她沒結丹,隻是凡人,不能跟她痛痛快快較量。幸好她沒結丹,不然我們可能有好幾場惡戰。”
“趙貝錦算得上人中龍鳳,隻是心竅太多,沒有仙根,結不了丹。”
“她那些心竅,大半都是她母親的算計。隻是此番,段澤禦千算萬算,算沒了她夫君性命。”
生風對人類的争鬥毫無興趣,站起身抖了抖渾身的毛,“走吧。太陽都落山了。到豫東都半夜了。”
神淵翻身騎到生風背上,“那不正好,可以直接落在空無一人的大街上。”
生風騰空而起,“豫東又沒有宵禁,大街上怎麼會空無一人。而且,你不住店嘛?睡野外?你知不道豫東多冷?豫東跟四季如春的中都可不一樣,一年十個月都在落雪,更何況現在已經初冬了。”生風像個擔心孩子出門的老母親,一路都在跟神淵念叨,“你到了要先去買一件外氅或者貂裘。靴子也要換牛皮的,厚實的,這種絲絹布的可不行,武北那種鹿皮的也不行……”
聽得神淵一直打瞌睡,“我是結丹之人,又不是凡人,沒那麼怕凍。而且,我才不要穿貂裘,我上一隻噬靈獸就是小黃貂,雖然脾氣差,但還是蠻可愛的……”
“狐裘。”
“不行不行,我有小阿七,怎麼能穿她同族的皮在身上。”
“猞猁裘。”
“哇,更不行了。那可是你遠親,雖然遠了些……”
“你凍着吧。”
“生風啊,還有一個最大的問題,我身上沒錢怎麼買啊。”